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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夏捏着纸张，一页字读完花费了十分钟，大脑也变得迟钝。
她用余光斜睨，江夏弓起脊背，书摊开搁在大腿上。
他穿了一件墨绿色格子外衫，昏黄的灯光打在身上，从右肩膀到大腿划出一道明暗分割线。
半个小时后，对面走来一个年轻女人。
风吹过，她紧了紧风衣，柔声说道：“江夏，别看了，快过去睡觉了。”
姜夏看见她长长的睫毛和深色瞳线，心里想原来江夏是遗传了妈妈的长相。
“等会儿，我还没看完。”江夏抬起头。
秦雅芬蹙完眉注意到一旁的女孩，“这是你同学？”
姜夏摇头。
江夏看了她一眼，欲言又止。
“那你赶快，不然妈妈等会又要来喊你。”她说。
江夏低头继续看：“知道了。”
姜夏还沉浸在他妈妈的漂亮长相中，直到耳边突然冒出一个声音。
“吃糖吗？”江夏问。
姜夏把他看着。
他手在衣兜里掏，掏出大白兔摊手过去，“刚好两颗。”
姜夏犹豫了很久。
“吃吧。”江夏把糖放在她手里的书上。
大白兔顺着中间的书缝滑落下来。
姜夏拿起，慢吞吞撕开糖纸，旁边的人已经又继续看起书来，他的嘴不停在动，腮帮子含得鼓囊囊的。
姜夏见状把纯白色的糖塞进了嘴里。
“好吃吗？”他突然停止咀嚼，偏头问她。
姜夏一直以为他在认真看书，不会注意到她，愣了一下后点点头，她吃得很慢，只是含在嘴里，最后一丝甜味从嘴里消失时，江夏站了起来。
“我要走了，”他把书放回原位，“谢谢你的书。”
姜夏想说不用谢，但话到嘴边成了，“谢谢你的糖。”
江夏轻呵一声，不知道是笑还是怎么，姜夏有点慌张。
“我走了。”他说完便转身。
江夏目送他离去的背影。
“小夏，刚刚那男孩儿是你同学？”和旁人聊完天的奶奶问她。
姜夏摇头。
“男女有别，少和男孩子玩。”奶奶皱眉。
姜夏点头。
第二天姜夏感冒了。
她头晕乎乎的，嘴唇烧成了紫色，喉咙干涩，吞口水都痛。
奶奶听别人说老街巷子里有一家开了好多年的诊所，很管用，收费也便宜。
姜夏闭着眼睛，昏昏沉沉地被牵着去了江茂山诊所。
她坐在板凳上，听医生的指挥伸出左手，又张开了嘴巴发出“啊”音。
“温度计夹紧，去那边坐一会儿。”医生的声音很和蔼，让姜夏没那么怕。
她坐在长凳上，没有力气地靠着墙壁，奶妈给她接热水去了。
医生拿着温度计对准光源，“三十九度一，要输液。”
“雅芬，有小孩输液。”他朝里面喊。
很快，输液室走出一个身穿白大褂的女人，她长发盘起，睫毛长长的，画着淡妆。
姜夏眨巴了一下眼睛，她似乎没认出自己，但姜夏更在意的是输液室里面，她怀着一种莫名的期待。
“小朋友坐好，阿姨给你拿个凳子靠脚。”秦雅芬没认出来她。姜夏点点头，四张病床都躺满了人，只有长椅上还有空位。
秦雅芬怕她冷特意抱了床小毯子过来，小毯子上印着卡通图案，和其它病人统一盖的纯白被子格格不入。
奶奶说：“小夏乖，就在这里输液，输完了再来接你。”
姜夏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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