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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扬看着调皮活泼的沈清曦，不知为何又想到了回到京城初初见到沈清曦的时候，她看起来还是毫无精神的样子，真是恍如隔世的感觉。
“清曦。”沈扬扭头，认真地看着沈清曦，她此时的样子和年轻时的宋氏真是特别像，“这么多年来……你有没有觉得自己没有母亲陪在身边是一种遗憾？”
过了这么多年，沈扬对于宋氏的死，始终都无法释怀。
他总是在想，如果当初娶宋氏的那个人是他，是不是一切就都不一样了？
因为沈怀是沈家的长子，所有好的东西都要由着他来选，就连他喜欢的姑娘，也因着沈怀一样喜欢，就他先去提亲。
沈扬最初的不高兴过了后，想着宋氏嫁给沈怀也不错，至少沈家的家世不错，他也能够看到宋氏去幸福。
谁知道宋氏却在生下沈清曦没多久就过世了，这一切都成了沈扬的一个心病。
他心中有愧疚，有无奈，对于宋氏的死，他觉得就是自己的错。
若是他当初说出来自己也喜欢宋氏，兄弟两人同时去宋家提亲，或许宋氏会选择他，那她就不会早早香消玉损了。
沈扬心中的愧疚，一直到现在都没有完全消除，他看着沈清曦仿佛她说出来的话就代表了宋氏的意思。
沈清曦低头，稍作思索就明白了沈扬是什么意思。
宋氏的死，全都不是因为沈怀的不作为，根本就和沈扬没有任何关系。
这样一个方正不阿，宁折不屈的男人，心里藏着那样凝重的愧疚，沈清曦想想都觉得疼。
她觉得沈扬没有必要背负那些，最该愧疚的那个人，可是该愧疚的那个人一点愧疚之心都没有。
最不该承受这些的人，反而被愧疚折磨了十几年。
“二叔，其实……过去的事情和你没有任何关系。”沈清曦说完这句话，抬头看向沈扬，“母亲的死，和二叔没有任何关系，若真要给那个悲剧找个根源，也只能是我的父亲而是不二叔你。”
沈清曦的话一说完，沈扬的身子微微地颤抖了起来。
他完全没有想到沈清曦会看透他内心的彷徨和无奈。
沈扬低头沉默，许久才开口低低地说道：“你说的我都明白，但是……我始终都放不下。若是我当初勇敢一些，你母亲或许……”
“二叔，逝者已逝，活着的人才是最重要的。”沈清曦打断了沈扬的话，一字一句地说道：“我们谁也没有办法去改变已经发生过的事情。活着，就要好好地活下去。我想母亲在天之灵也应该是这样想的。”
沈扬沉默，眼前仿佛又看到了初初见到宋氏时，她那倾国倾城的回眸一笑。
是啊，逝者已逝，活着的人还是继续活下去。
沈怀都早就忘了过去的事情，开始过自己的新生活，就连沈清曦都说这样的话，唯独他还沉浸在过去。
似乎……这一切都只有他在自己折磨自己，放下吧，回去后好好地跟孙灵珺说说，让她放弃掉操控沈清韵婚事的想法。
沈扬如此想，整个人顿时轻松了起来，“嗯，二叔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