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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我就看到了一个身影,走路的样子,那就是我哥长久,可是,他没有背自己的包袱,两手空空地,边看边走。
“是我哥长久,这是哪里,咋看着好像是一处不大的街道,可怎么都看不清,昏昏沉沉的。”我就跟这黑姑娘说,因为我看到了我哥长久,也不知道他在这里干什么。
“现在人脚定了,这是一个很小的鬼市,估计你哥想看看市场啥的,可能要出手他的那几个宝贝……”。我猜的八九不离十,这黑姑娘一说,更加印证了我的想法。
我哥长久以前是见过大钱的,你想啊,在轮船上,他应该是见了世面,一个月好几千的美刀,钱是远远够花的。
不过,自从回来之后,估计到现在他手里也没剩下几个子儿了吧,坐吃山空,这样可不行。看样子,我哥长久这一回,是想拿手里的东西来换钱了。
他应该是知道这些东西能值几个钱的,可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找到了这么个地方,也就是黑姑娘说的,小小的鬼市。
我不知道这鬼市是做什么的,但是,听这个名字,好像还不是什么好去处。好在,我哥长久边走边看,也没跟什么人搭话,就那么漫不经心地。
我看着那四方格里,那些人,都面无表情,就算有人上去想搭讪问话,也都是基本上用的是手语,我根本看不懂他们交流的是什么。
忽然,我哥长久好像看到了什么,眼睛一亮,就闪进了一间很矮的茅屋。“长远,你快看,你哥进了屋了……”。
我看到了,我哥好像还不是主动进去的,应该是有人,从屋里伸出手来,一把把我哥给拉进去的,因为进去之后,我哥还摇晃了一下才站稳。
屋里不是一个人,好像是三个人,围着我哥长久在问什么,我哥长久跟他们应该不陌生,随口说着话,后来好像还谈到了什么重点内容,双方都很严肃。
后来竟然拿出来一个袖管,我哥长久跟一个矮胖的人,伸手在袖管里摸索了好久,双方才达成一致,之后,我哥又是一闪身,就出了那矮屋,顺着鬼市走了。
整个过程,我哥长久好像都很淡定,完全跟在家时候是两个样子。更跟拎着斧头到处寻我的样子完全不同。不会吧,我哥长久这是咋了,一会儿一个样。
看我哥长久慢慢消失,黑姑娘才把手一扯,那个四方长条才一下子消失。
“二哥,我看了,大哥长久看来是耐不住寂寞,是想把这几个东西卖掉了。”那个叫作长乐的小女孩,也看出了问题的所在,毫不掩饰地朝我说。
“是啊,长远,我看,咱们得把这几个东西给截胡了,这些可是宝贝,不能落到别人手里去。”黑姑娘这是想要这几个东西吗,我看不像,倒是觉得卖到别人手里,有可能可惜了。
我看看她们两个,不置可否,也根本当不了我哥的家,这样的事,我也只能是瞎着急。
“先看看再说,我想找一下这个鬼市,看看在哪里,这里的人我刚才看了,没有一个见过的,更没有一个认识的,可是我哥长久他是怎么知道这个地方的……”。
我说出了我的疑问,没有直接接黑姑娘的话,没想到黑姑娘对我轻轻一笑:“这地方不远,就在潦河坡公主坟那里,这小鬼市存在很多年了……”。
我的天,我一听说是公主坟那里,离我们这里也就不到20里的样子,看来是真的不远。可是这都存在很多年了,我都一直不知道那里竟然还会起一个鬼市。
这样的地方,我知道平时不显山不露水,根本看不出起了鬼市的样子,跟外面的街市,没啥两样。可是一到起鬼市的日子,那就完全不同了,所有街面上的东西,都给弄得影影绰绰,鬼气森森。
我是没有去过这样的地方,但是正常的街道,我可是知道的。但是正常街道的起集,那都是大白天,哪里像这种鬼市,都是夜里起集的。
所有到鬼市的人,所要进行的交易,大多都是见不得光的,像我这种想去鬼市转转的人,少之又少,没有目标,没有目的,去鬼市干啥?
刚才黑姑娘跟我说的公主坟,我知道,我小姑的婆家就在那边,那里有一个很大的延沟,由于通着水波浩渺的大潦河,所以常年流水不断。
那延沟两边的树都很高大,多是洋槐树,洋槐树下面,有很多大大小小的坟丘,有的还有石碑,不过那些石碑,可能历时久远,大多残缺不全,好像还是唐朝的居多。
谁会在这里起一个鬼市,真是想得出啊。我记得就公主坟延沟这一块,居住着些人,但是不多,房屋很是老旧,大多是泥坯茅草屋,不过,好像很结实的样子,很多年都没啥变化。
“长远,这地方,你也别去,去了也找不到人,因为去鬼市的人,都是熟人,或者朋友带朋友,你一个外人,去不了这里的……”。黑姑娘看我在思索,以为我现在就要去这鬼市。
“还有就是,这鬼市不大,一会儿就散了,跟早上的露水一样,见不得光的……咱就在这里,等着你哥长久吧,看看他什么时间回来再说……”。
黑姑娘跟我解释了鬼市的情况,我这才放下了心,想着我哥长久是谁带他去的,我没有看到,他既然能在这鬼市里晃悠,说明他是有熟人引荐的。
我们是等到后半天,才看到我哥长久晃晃悠悠回来的。一到屋里,关了院门,去压井上压了点水,喝了,才走回屋里,扯亮电灯,坐在床边上,好像想了好一会儿什么事,才直挺挺躺床上,睁着眼睛看着房顶。
也不知道我哥长久在干什么,总之是一动不动,就是睁着眼。我看看边上的黑姑娘:“我哥这是咋了,躺床上又不睡觉,连动一下都不动,是不是又出啥问题了?”
我问了这黑姑娘一句,倒是问得她有些发愣。
我哥长久是很从容地走回到屋里的,可是一躺到这床,总感觉哪里不对劲,真是不知道,我也没看出来,反正他这样睁着眼一动不动,总感觉哪里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