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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我确实脑子糊涂了，就感觉一股气从脚底板直冲脑门，才搞出了那些事情，伤了好人心，对不住你。”大爷说完起身鞠了一躬。
“没事，您老人家别这样，我受不起。”我急忙扶住了他。
同辈之间就罢了，无故受了长辈的礼，可是要折寿的。
“我在这儿等你好几天了，都没遇见你，要是没今晚上这个机会，我可是要后悔一辈子了。”大爷笑了笑后坐下。
“这两天我也在住院呢，这不今天刚出院嘛，才想着出来走走。”我解释道。
“住院？小伙子你是不是有着什么不足之症啊，看着脸色不太好？”大爷看着我疑惑道。
住了几天院，我的气色比以往要差一些，看起来不是很精神那种，估计还得养一段时间才能好。
“没事大爷，休息一段时间就好了。”我有些尴尬的挠了挠头。
“………没事，大爷我有一个中药方子，传给你，回去吃一剂，效果立竿见影，比什么都有用，保管你瞬间重振男人雄风。”大爷说完就要起身去店里面拿。
“呃………大爷，我是受伤了，不用了。”
我看向大爷的眼神有些古怪，一时之间，我觉得他并不像表面看上去的这么正经。
“哦，哈哈，没事，以后有需要了尽管告诉我，我传给你。”大爷爽朗的笑道。
夜色暗沉，不一会儿又吹来了一阵好大的江风，远处的天边好像有些电闪雷鸣，看起来像是后半夜要下雨的样子。
“大爷，我也喝不了酒，就不在这儿耽搁你时间了，你自己也别喝了，才从医院出来，注意点吧。”我起身说道。
我并不是一个很会聊天的人，特别是跟大爷，说完几句话后，一老一少也就这么尴尬的抽着烟，如此还不如各自安静。
“也行，上次陪你一起的那个小姑娘呢，我也想跟她道个歉。”大爷点了点头后问道。
“她上班呢，空了我告诉她就行了。”我想了想说道。
如果说我想不通，林怡肯定是比我更想不通的，其实整个事情和她没太大关系，都是因为我，结果也被连带着无缘无故狠骂了一顿，现在知道了原因，告诉她，她应该会很开心的。
“行，你去吧，你们年轻人有自己的事情，我也不多说了，稍等我下。”大爷说完转身回了店内。
过了一会儿，手上拿着一条香烟走出递给了我。
“大爷，我买一包烟就行了，用不了这么多。”我拒绝道。
而且这条烟好像是黄鹤楼的1916，一条得千把块，也不是我所需要的。
“骂人呢，这是我送你的，就当给你赔罪了。”大爷说完将香烟硬塞到了我的手里。
“………也行吧，那这样。”我犹豫了一会儿点头同意了下来，然后拆开了包装从里面拿出了两包来，将剩下的放在桌子上转头就跑。
“臭小子………”
大爷的声音越来越远，不一会儿，就没了踪影，顺着台阶来到江边，今晚山城的天空暗沉得有些吓人。
被风吹下的落叶一片片顺流而下，两岸的灯火倒映在江面上，随着湍急的水流摇曳生姿。
有时候挺羡慕那些在老家就能过得很好的人，不用远走他乡，可以长时间陪伴在父母身边，归属感也会更强。
山城除了面积大一些，总体来说和老家没什么太大的区别，同样的高楼大厦，同样的大桥，同样的这条江。
以前我也想过，从这儿回到老家去，老老实实找个班上，然后也能照应到父亲，父子不用相隔这么远。
但到头来总是离不开这儿，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几番思索之下，后来我把这归结于欲望的不满足。
按照我的条件，如果脚踏实地，在老家找一份长期稳定的工作也不太难，就是工资至少会比现在缩水差不多快一半。
如果要挑一点，去找那种工资高的，相比于更优秀的人来说，我也没有竞争的优势。
老家是比较畸形的，一个四五线的城市，普通人一般三千块钱的工资，餐厅的服务员甚至两千块都没有，却有着近万元的房价。
消费水平也就比山城低一档而已，这种恶劣的环境之下，人口流失严重，每年有不少人去了成都和重庆安家。
父亲支持我来山城的理由很简单也很现实，我要是待在老家，买房暂且不说，结婚生子后，工资能不能支持我的家庭开销，还能余下几个钱。
点上一支烟深吸了一口，我将头上的帽子揭了下来，现在这个天气，我也得戴着帽子，不然头上狰狞的伤口属实有点吓人。
已经过了快一个星期了吧，脑袋上的头发还没有要蓬勃生长的意思，依旧光秃秃的，活像一个圆得不怎么规则的鹅蛋。
医生告诉我，这个伤疤创口太大，可能会跟一辈子了，不知道头发长出来以后，遮住会不会好一点。
一阵铃声打破了周围的宁静，显得格外刺耳，刚按下接听，林怡冷的有些可怕的声音传了过来。
“你在哪儿。”
“呃………怎么了？”我支支吾吾的回道，控制不住的有些心虚。
“我现在在医院，病房里面全部都空了，你人呢。”林怡的语气带着一丝质问的语气说道。
“………那啥，我有事出去了，忙完了就回来。”我干笑了下说道。
不过我好像并不是一个很会说谎的人，这个时候，我自己都觉得我的回答有些没脑子。
“放你的屁吧，都跟你说了很多次了，别骗我别骗我，还不快点老实交代，不然我就去问医生了。”
事已至此，我也没有了隐瞒的打算，我本来想着能晚点告诉她就早点告诉她，现在看来是不行了。
沉默了一会儿，我将出院的事情和明天的计划告诉了林怡。
“你这不是胡闹嘛，都没好利索出院干嘛，而且公司的事情你也不用急这一天两天的，万一出了什么问题，后悔都来不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