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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到指引后,我也打消了再停靠的打算,提起车速,不久,车辆驶达熟悉的地方,在刘莹家的院子外停了下来。
“你在这儿等一会儿,我先进去,叫你再进来。”刘叔叹了口气后,下车先行进了院门。
嗯。”刘莹轻微的应了一声,右手死死地抓住了自己身前的衣角。
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脖颈,一阵噼噼啪啪的声音传出,舒缓着神经,缓了一会儿后,我下车靠在了车旁点上了一支烟。
这次突发的行程结束,我就得考虑下一步的打算,还要去一趟深圳吗?我不知道这算不算是冲动之举,还是说回山城。
而且根据刚才刘叔说的话,父亲似乎还在这儿,等一会儿就要面对他,我该怎么跟他说我和林怡的事情。
之前因为这事儿,让他费尽心思的替我料理那些事情,把一切准备妥当,还给了一笔房款,但短短的时间却变成了这样一个局面。
各种情感萦绕在心头,让我分外纠结,而余光中还坐在车内的刘莹,也不停的搓着手,良久,院子内终于传出来了一个声音。
“小扬,莹莹,快进来吧。”
“知道了。”应了声后,我扔掉烟头,替刘莹打开了车门,但她似乎僵住了一般,迟迟没有动作。
“该进去了。”我轻声提醒道。
“…………我知道。”刘莹嘀咕了一声,然后在座位上深呼吸了几口气,随之起身先我一步进了院门。
快步跟着入内,一进门,我就看见了父亲的身影,院子里摆了一张餐桌,上面摆着丰富的菜品,父亲坐在侧面,另一方的,则是刘叔和阿姨。
“小扬,辛苦你跑这一趟了,快来吧,挨着你爸坐。”刘母起身,将我拉到了父亲旁坐下,并没有看在我一旁的刘莹。
“说这话就见外了,阿姨,这是应该的。”我勉强笑了笑说道,随后看向一旁的刘莹,心里面有些担忧。
“叔叔。”缓缓吐出了一口气之后,刘莹微微低头朝父亲打了声招呼,然后转身看向刘母。
“妈,我………”
话刚出口,啪的一声,一记响亮的耳光就扇到了刘莹的脸上,几乎是瞬间,白皙的右脸上瞬间浮现了几根通红的手指印。
突然的情况吓了我一跳,刚想起身劝说下,父亲却拉住了我,给了我一个噤声的眼神,我转头看了看对面的刘叔,也只是别过了头去,并没有说什么。
“跪下!”刘母的声音严厉,但藏在背后的手却肉眼可见的发抖。
扑通一声,刘莹也没有抗拒,就这么直直的跪了下来,膝盖磕到了水泥板上,深深埋着头。
“从小到大,你怎么疯怎么玩我都没有管你,这么多年呢,你虽然没有什么大的出息,不过总体来说也还是没让我跟你爸操心。”
“但这次你看看你干的什么混账事儿,把你爸气成这样,是谁给你灌了迷魂汤了……你,这么大的事儿连你亲爸亲妈都瞒这么久,要不是你爸这次撞见,你还打算瞒多久。”
“原先没注意到,现在我才发现惯着你是把你的胆子越惯越大了,你真以为我不会收拾你是吧。”说着,刘母在一旁的小树上折下了一根枝条,呼的一下抽在了刘莹的手臂上。
但如此,刘莹依旧低着头,沉默不语,也没有任何反应。
“………行了,老太婆,事情已经发生了,这么大把年纪,别搞得自己这么上火,现在该是商量这个事情怎么处理的时候。”叹了口气后,刘叔起身将枝条夺了下来,将刘母拉到了一旁。
“莹莹,事已至此,我和你妈也不想再纠结你这个事情的过错,虽然我和你妈之前提过让你在感情上谨慎一些,但也没禁止你谈恋爱呀,没必要这样的,这孩子是谁的,你把人带过来我们看看,如果品行不差,条件也还过得去的话,我们也不反对你和他在一起。”
“………没有。”好一会儿,刘莹嘴里才蹦出了两个字来。
回答实在有些意外,让我们都有些摸不着头脑,而刘母似乎有些受不了刘莹这个态度,眉头紧紧皱了起来。
“刘莹,什么叫没有,我给你说,我和你爸已经很妥协了,你要是再这个样子,你爸拦着我也要收拾你。”
话音落下后,刘莹缓缓抬头,捋了捋额间的发丝,脸颊上手印明显,但眼神十分清澈。
“没有就是没了,人没了。”
“呃………人没了?”刘叔露出了一个奇怪的表情,同时转头扫视着我们几个,但无一例外,表情都差不太多。
桌上的菜品已经失去了冒着的热气,沉默许久,刘叔轻轻呼出了一口气。
“人………没了的话,那………他父母呢,见下他父母………也不是不行。”
“也没了。”
噗的一声,刚刚端起水杯的刘母将喝进去的一下喷了出来,脸色铁青,而我也张大了嘴巴看着地上的刘莹。
此时此刻,我不知道怎么形容桌上几人的神态,简直比川剧连续变脸还要精彩。
“你骗我们的吧,都到这份上了,我希望你不要搞那些有的没的,快说实话!”刘母厉声道。
“爸,妈,我没骗你们,真没了。”
“没骗我们的话,那你还怀着孩子干嘛!”刘叔握着拳,声音已经没有了刚才的淡定。
“我要把孩子生下来,我自己养,把她养大。”刘莹平静的回答道。
“莹莹,你妈妈是有些冲动了,但也是担心你所致的,快别说气话了,好好沟通。”清了清嗓子后,沉默已久的父亲突然开口。
“叔叔,我没有说气话,爸,妈,我认真的,我要把这孩子生下来,希望你们不要阻拦。”
“瞎说什么呢,要是人能带来,我们觉得不错的话,你怎样我俩都不管,但现在人都没了,你生下来干嘛呢,你不结婚了吗?”刘叔耐心劝道。
“有这个孩子就够了,我不需要结婚,也不想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