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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母踢他:“你懂个屁,娘身上的奶才是最好的。”
乔小弟不说话了,他永远是争不过他妈的,看看左右,一把将大侄子手上的冻梨抢来,然后躲回房间。
“奶,奶奶!小叔欺负
人!”
马上十一岁的乔荣军对小叔的这种行为表示谴责,叨叨个不停,等他妈回来时屁股挨了一巴掌才停下。
第二天一大早,乔小弟又背着大包袱离开首都。
这次离开首都,心中没有惶恐不安,只有欣喜和期待。
这次任务圆满完成,可不得欣喜吗!
又是长时间的火车,两天后,两人终于到达屏北县。
此时的乔茗茗已经把小弟抛脑后去了,正在乐此不彼地试着家里的电灯。
好几天过去,每次打开电灯时她都幸福感满满。
冬日的天黑得早,乔茗茗每到傍晚时就把电灯打开,屋里顿时灯火通明。
“来来来,开课了!”灯一装,她就有兴致抓着衡衡学认字。
宁渝收拾着饭碗,脸上含着笑。
衡衡一听这话就想跑:“我不学了,我只想听故事。”
乔茗茗皱眉:“你不学等你牙齿掉了怎么和我们交流呢?”
衡衡:“大家都掉,大家都丑,这样我就不怕。”
彰彰听着咯咯笑:“丑丑丑!”
乔茗茗:……
孩子越大越不好糊弄怎么办?
不学就不学吧,乔茗茗心说要是可以的话她最想教的是外语。
再过十几年,等到衡衡上学的时候外语可重要了,那时候是出国潮,如果可以的话出国走走,看看其他地方的风土人情也不错。
但是吧,就是不晓得这小孩会不会嘴大的说出去。
乔茗茗沉思片刻,扔了教鞭,去厨房找宁渝。
屋外是厚厚的积雪,但房子的屋檐在今年夏天的时候被宁渝加宽了,又用石板铺出一条到达厨房的道路来,所以从屋檐底下的小道上可以直达厨房了,此时会方便许多。
宁渝正在洗碗,乔茗茗凑过去,小声说了这事儿。
“你会英语?”宁渝问。
乔茗茗:“你看不起人!”
宁渝:“没有啊,咱们学的不是俄文吗?”
乔茗茗:“……”
抱歉,她给忘了。
乔茗茗立刻改口:“不是还有你吗,你肯定会英语的,要不然教俄语也行。”
宁渝摇摇头:“俄语不行,一是太难,二是俄语挺多人学的,万一衡衡不小心说一嘴,不少人都能听得出来。”
也对!于是乔茗茗期待地看着他:“趁着衡衡小,你教衡衡英语,我在旁边刚好听着。”
宁渝边洗碗边点头:“行啊。”
乔茗茗登时高兴了,刚转身想走,就不禁思考宁渝为什么答应得这么利索。
按照当下的情形来看,显然不教才是最好的,身处这时代的浪潮之中,谁能肯定希望就在几年后呢?
又怎么肯定,学外语的重要性能压得过此时学外语的风险呢?
想到这里,乔茗茗忽然发现,宁渝好像一直都挺淡定的。
在信上和谢善文谈起未来之事时,都劝人家放宽心,仿佛一副对未来充满希望的模样。
说起老师,他担忧老师的身体,但话里话外都透露着老师肯定能平反的意思。
从前乔茗茗没听出来,这会儿突然想到,总觉得什么地方怪怪的。
乔茗茗是个直性子,有话就问了。
天色已暗,黑暗中宁渝手一顿,然后笑了笑道:“我要去找大队长借书了,你真应该把《关于重庆谈判》找出来看看。”
乔茗茗听得云里雾里,翻了翻记忆,才恍然大悟。
这本书上说:总之,前途是光明的,道路是曲折的。
乔茗茗看向宁渝的眼神里,顿时充满崇拜。
人才啊,能记得这么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