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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
师徒之间，话语其实并不多。
“昨日讲武我听了！”
“说不出哪里好，也说不出哪里不好！”
“既然你能说这么多，我也有个疑惑想要问你。”
“老师请说！”
“顾方当年便说我是无情之人，又说想要走到极巅必须要有人类情感。”
“我一直想不明白，为何要有情感？”
叶孤看向顾道，目光平静，眼神中没有丝毫波澜。
情感是什么，他真不知道。
他这一生，便只有练剑，强大，练剑，强大。
受伤也好，斩妖除魔也罢，始终未能给他带来丝毫波澜。
他不会因为民众的感激而开心，也不会因为战斗失败而气馁。
心如死水，说的便是他。
“老师，我想问你为何加入镇魔卫？”
“为何加入镇魔卫？因为我从小便被镇魔卫一名供奉收养，一直跟着他，便加入了镇魔卫！”
“那老师为何不离开镇魔卫呢？”
为什么不离开？
顾道的问题显得极其突兀，但却直指本心和。
为何不离开！
顾道自然不是鼓动叶孤离开。
他也从不觉得，叶孤是无情之人。
他只是性格比较冷，当年父亲跟他说这番话，肯定也是这个意思。
但叶孤显然会错了意。
若真是一个无情之人，何必数百年如一日留在镇魔卫斩妖除魔。
他完全可以一走了之，仗剑远游，束缚在镇魔卫，完全不符合无情之人的定义。
叶孤眼神中，第一次出现波澜。
“老师，有没有一种可能，您的剑道，一直是有情剑道，您也并非无情之人，这一切，只是因为您自己没有感觉。”
“比如说，您在受伤之时，不会感觉疼痛。”
“但有没有一种可能可能，这是一种天赋，异于常人的天赋。”
“再比如说，您宠辱不惊，这有没有可能也是一种心性问题。”
顾道看向叶孤，叶孤目光再次变得平静，他顿了顿开口说道：“顾道，这个观点很好，但我还是有点想不明白，你继续说！”
“老师，试想一下，如果您真是无情之人，您为何要留在镇魔卫，为何要担任大司首，为何会听我父一言便斩去神相修为？”
“皆是因为这么多年下来，您已经有了情感！”
“只是您不善于表达，您也不知道这便是情感。”
“您的剑道一直是有情剑道，只是您一直没发现。”
我的剑道，一直是有情剑道。
我是有情之人？
“顾道，可我为何仿佛对任何事情提不起兴趣？”
“别人会哭，会笑，会悲伤，会开心，但我这么多年，心中没有过任何情感！”
“老师，为何要会哭会笑呢？”
顾道摇头道：“人生在世，每个人都不一样。”
“何必与所有人都一样。”
“而且老师真没有任何情感，为何会一剑重伤林平烛。”
“老师要是真没有任何情感，为何又只是一剑刺伤林平烛？”
同一句话，一陈述一反问。
带来的意思截然不同，直面叶孤，才能知道他的恐怖，林平烛，真不一定能挡住他一剑。
叶孤给林平烛一剑，是为顾道出气，这便是情感。
叶孤一剑没有将林平烛斩杀，留了一手，这也是情感。
“原来如此！”
“痴活数百载，没想到最终还是靠你小子点拨才看透这些事情！”
“真真很不剑客啊！”
叶孤嘴角露出一丝苦笑。
他，原来一直都是有情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