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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开始他认为余梦之和陈今朝只是逢场作戏，也认为余梦之瞧不起陈今朝这种小保安。
但——
在无人打扰的环境中，二人举止亲昵，不像是雇佣关系。
更像是，一对情侣。
余凌霄脸色阴沉得几乎能滴出水，他绝对不允许余梦之跟陈今朝扯上丝丝缕缕的关系，因为余梦之迟早会嫁入秦家。
也只有嫁给秦凤梧，才能给余家带来天大的利益。
余家也无法承受，秦凤梧降下的怒火，会让余家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步履维艰。
这是一场不进即退的游戏。
申良平也在一旁说道：“老爷，有一件事情我不知道该不该说。”
“说！”
申良平点头。
他将在水月湾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告诉余凌霄，还特意提到余梦之为了外人对他发火，甚至还用了十分严肃的语气。
很显然。
余梦之的胳膊肘正在往外拐。
“还有这种事？”余凌霄确实有点生气了。
申良平连忙道：“老爷，我没有挑拨您和大小姐关系的意思，但我认为这是个很不好的征兆。”
余凌霄点点头，表示申良平想法是正确的。
“老爷……”
“要不要找个人，把他……”
申良平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余凌霄起身，走到窗边看着天边的黄昏余晖，“小申，别动不动就想这么做。我们是讲道理的人，跟他讲讲道理意思意思就行，下手别太重明白吗？”
申良平颔首，“我明白了！”
半小时后。
城乡结合部，某个大排档口。
余梦之穿着双廉价拖鞋坐在圆形桌旁，这双鞋是陈今朝从城乡结合部商店里买的。
她看了眼周围的环境，油污与水渍到处可见。
“你就带我来这种地方吃饭？”余梦之不确定地看向陈今朝。
陈今朝点点头，“是啊，怎么了？”
余梦之欲言又止，最后摇了摇头，“没什么，我以前没来过这种地方，我还以为你会破费请我去一些平价西餐厅吃晚餐。”
那种餐厅至少环境不错，消费也不算高。
“大小姐你可真会埋汰人，就是这种地方我也是一个月才能来一次，今天还真算破费了。”陈今朝一脸肉疼地说道。
在等上菜的间隙。
余梦之好奇地张望四周，然后也渐渐融入这种氛围。
有老人正带着从幼儿园放学的孙儿，有行色匆匆的青年白领下班归来，有骑着小电车在街道里横冲直撞的外卖小哥，甚至还有一些站在发廊门口招客的女人……
众生百态，跃于眼前。
也是这个时候，余梦之才发现站在不远处抽烟的陈今朝与芸芸众生有种格格不入之感。别看他只是靠在电线杆上，也能让人一眼就从芸芸众生中看见他。
他的眼中，暗含悲悯。
仿佛陈今朝正站在世界的最高点俯瞰人间，看潮起潮落，观人来人往。
这个男人，确实和其他人有很大不同。
明明出身于市井之中，身上却有股超凡脱俗的气质，有那么一瞬间让余梦之着迷。
余梦之脑海中浮现出一句话。
唐代王勃所著《滕王阁序》有言——
老当益壮，宁移白首之心？穷且益坚，不坠青云之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