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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怕就来【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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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狗蛋和恩德,不,现在应该是叫单勾三和德恩了。见得小茴香,不,现在应该称之为十里香的一双犀利眼神,犹豫片刻,便低下头,点头认可道:“太太,你,你也认识我们司马家族大院的账房先生啦?他,他可是在你离开司马涂暾老爷之后,是徐妈男人郝来福从安居大街上请回来的呀!”

三狗蛋望着小茴香,脑子一片空白。恩德望一眼何晓氏,见他和小茴香太太双目对视,没有半点胆怯之意也就罢了,见得小茴香双目一动不动的怒视着他,随即从鼻子里发出一丁点“嘿嘿”发威的嘲笑声响。“怎么样了,三狗蛋和恩德,是不是你们俩见我和小茴香太太认识,感到有点奇怪是吧?”

“是啊!你被郝来福带回司马家族大院时,我们的小茴香太太早已经去了”恩德想说太太早已经被官府派来的衙役带走。可当他一双眼和小茴香太太对视一下时,见得小茴香太太怒目圆睁的瞪眼看他,吓得慌忙之中来个急刹车,避而不提。

倒是何晓氏看出恩德迫于小茴香太太压力,故而将已经到了嗓子眼的话,又不得不咽回去。煞是为恩德感到难受至极。为了给恩德壮壮胆,何晓氏走到恩德面前,拍拍他肩膀。脸上再也没有曾经见到小茴香太太时的那种油然而生的畏惧,反而带着几分得意的神情,对小茴香太太说:“我知道,你们俩不就是奇怪我是怎么认识你们的小茴香太太吗?告诉你们,我在没去司马家族大院的时候,就认识她了。”

“啊!”

恩德和三狗蛋吃惊不小,甚至感觉从何晓氏嘴里说出来的话,有些耸人听闻。于是,两个人异口同声的从嘴里发出一个啊字。紧跟着两个人互相对视一眼。然后,盯着小茴香太太的脸上瞅一瞅,转眼间,又将目光投向何晓氏的脸上。

小茴香走到梳妆台边上,从小提包里拿出一面铜镜,拿在手里。装模作样的摆弄起自己头发。她知道,自己和李贵侵吞了姚向英寄存在怡春院的若干财物,连夜出逃。在安居,没有一个人知道。他姚向英即使是安居知县,也不敢声势浩大的去捉拿小茴香等人。

因为,怡春院吧,表面上又不是他们家县老爷开的。哪怕,是他暗箱操作,也不敢公然造势。说是怡春院的财产被那十里香和管家小贵子带走。那也是人家怡春院老板的个人私事。与你官府衙门有什么关系?

所以,那县老爷姚向英只能打掉门牙,往自己肚子里咽。至于目前偶遇那何晓氏,他当然也不会知道,自己和那车夫二成子,因为何事来到这百里之外的吴集镇上的祝家庄小旅馆落脚。只要自己守口如瓶,便是任何人也不知道,她是将怡春院的财产来了个大卷包。

倒是他小茴香对这位道貌岸然的账房先生,了如指掌。怎么说,司马家族大院的财物失窃,是与他何晓氏脱不了干系。见得何晓氏眼神里露出一种势要和自己碰个鱼死网破的凶光,小茴香想缓和一下气愤。

她转过身去,避开何晓氏那灼灼烧人眼神,将背后对着何晓氏等人,假装漫不经心的梳起头。实质上,是小茴香太太在想方设法应对何晓氏突然出现。她要得出司马家族大院失窃之事,是不是何晓氏等人监守自盗,最好,让何晓氏自己认罪服输。

“啊什么呀,我去司马家族大院,都是太太一手包办的知道不?”恩德和三狗蛋听得有些玄乎,他们不明白在何晓氏与太太之间,究竟发生什么。两个人直愣愣的望着何晓氏,希望他不要以调他们俩胃口为契机,一口气将他和小茴香的故事说个明白。

“呵呵,就算是你说的都是真的,又能咋样?告诉你何晓氏,你别拐弯抹角,想说什么,就直说。一个大男人,婆婆妈妈的像个女人一样,有意思吗?”小茴香当然不想那何晓氏在恩德和三狗蛋面前,数落自己。

她能从何晓氏的讲话语气中,不用脑子想,哪怕用鼻子嗅一嗅,也能闻出点火药味。

一边说,一边梳着头,并从木梳上,用两个手指头捏起绕在木梳上的头发。放在自己嘴边,轻轻地用力朝着何晓氏站着的地方“噗”一口吹过去。恩德和三狗蛋不敢上前对曾经的小茴香太太无礼行为,做出反应。甚至走到何晓氏身边,一个人拽住何晓氏身上的一边衣角,意在暗示他不要和太太较真。

可能,是恩德和三狗蛋,在和小茴香相处时,习惯于小茴香的管教和安排。久而久之,小茴香太太的霸道脾气,逐渐在两个人心目中留下深深地烙印。因此,恩德和三狗蛋无论有多么强大,在见到小茴香太太的一刹那,立刻秒怂,倒不是因为惧怕。而是小茴香太太在他们俩心目中,具有至高无上的地位。

何晓氏一把将两个人人推开,在他认为,我平常受你小茴香的气多得去了。真话不敢说,假话又怕被识破。名义上,是自己找份账房先生的活计混口饭吃。到后来才发现,我堂堂一个账房先生,却为你一个曾经的小妾去效犬马之劳,心里怎么可能没有抱怨?

十桩事,九桩做对不见你小茴香夸奖一句,倒是错一桩,你骂我一个狗血喷头。我忍啦,忍啦,被你践踏蹂躏也就算了,还让我协助衙役,借大年三十之夜,偷盗司马家族大院财产,来个什么里应外合,当我何晓氏傻猫呐。

今天,我不将这件事和你捋一捋,那我何晓氏还有什么机会,再和你所谓的十里香理论理论?本来就对小茴香心存不满,窝着一肚子火的何晓氏,这一会再也忍不住了。干脆,他想当着恩德和三狗蛋的面,和小茴香撕破脸皮。

在安居,她小茴香有县老爷姚向英做后盾。在吴集镇,那姚向英啥也不是。一座山头一只,谁还不知道县官不如现管呀!见得小茴香对着自己吹起捏在手指的头发丝。他知道小茴香的寓意不过是想以此鄙视自己在它小茴香眼里,轻如鸿毛,连根头发丝也不是。

何晓氏决定在恩德和三狗蛋面前,说出只要是自己知道的,有关于小茴香太太的令人发指的造作,包括,令自己对司马家族大院的所作所为,和盘托出。以此宣泄一下自己对小茴香的不满情绪和怨恨的态度。

“呵呵,十里香老妈妈,我是叫你怡春院的那个坑害良家妇女的、十恶不赦的老鸨十里香妈妈呢,还是像恩德和三狗蛋那样,称呼你为司马家族大院的小茴香太太呢?不妨,何晓氏恭请指教!”

恩德和三狗蛋两个人,四只眼不停地眨巴着。

小茴香太太什么时候成为怡春院的老鸨十里香了?大小姐去官府衙门寻找,得到的回复不是说她被流放到遥远的外地去了吗?两个人思前想后,总是理不出个头绪。尽管何晓氏的一席话,引起他们俩种种疑问,但总是不敢插嘴去提问一下。

帮助小茴香说话,是因为小茴香曾经是他们两个人的东家太太。站在何晓氏角度考虑问题,是因为何晓氏和他们俩是难兄难弟。藏在身边的金银财宝,尚若不是因为何晓氏出主意,凭他们俩今生今世也不会拥有这么多财富。

吃水不忘开井人啦!恩德和三狗蛋摇摆不定。

前怕狼后怕虎,嗨,看趋势,何晓氏非得和小茴香在祝家庄摆摆谱不可了。这两个人当着他们面,争执不下,你说他们俩该怎么办?谁都得罪不起,谁也不能乱帮忙,帮倒忙。于是,两个人退避三分,谁说话,他们俩要么点头称是;要么,摇头否决。

甚至,在摇头和点头之间,两个人是左右徘徊不定。

何晓氏的话,带有嘲风和挖苦,小茴香自然不屑一顾。面对何晓氏字正腔圆,铿锵有力的言谈举止发出来的威胁,小茴香波澜不惊。“呵呵,我说何晓氏啊何晓氏,你在我安居的怡春院,不也是叫何晓氏吗?怎么,我刚才听得恩德和三狗蛋称呼你为施河小了啊?那么,按照你的逻辑,我小茴香太太是叫你何晓氏呢,还是应该称呼你为施河小啊?”

绝地反击,何晓氏被怼,心头一震。

这人呐,心里发急,嘴上即刻打啰嗦。

一时间,想不出应对小茴香的话,索性来一句:“嘿嘿,小茴香太太,你爱咋叫就咋叫吧!名字嘛,不过是个代号。我改名,是为了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你小茴香太太改名换姓,不是为了瞒天过海吧?我听说,你被县太爷抓走,即成为县太爷安插在怡春院的得力助手了,敢问太太,可是真的?”

小茴香也不隐瞒,不但没有羞耻之心,反倒引以为荣。对何晓氏的揭短讥讽,小茴香嘴丫露出轻秘的一笑:“呵呵,你不妨直说我小茴香,就是那安居县城里的县太爷姚向英的三姨太。不瞒你说,他还就包养我了,你说咋地?是不是也想让你家人去攀龙附凤,亲自体验一下和官府打交道是种什么滋味、能得道什么好处、以及还能尝到什么甜头啊?”

何晓氏好歹也是个读书人,小茴香拖泥带水,话中有话,岂能满得过他。他脸上付之一笑,抱起双拳,对着小茴香连连作捐:“多谢,多谢了!好歹,我等也是书香门第,怎么可能去高攀没落腐朽的朝廷贪赃枉法之徒。真的哪么做了,岂不是助纣为虐,有辱斯文么!”

小茴香扎好头发,在脑后窝起小鬏,顺势插上五寸长的金光闪闪金簪子。瞟一眼何晓氏,冷笑一声:“嘿嘿,不用说你是书香门第,官宦土豪,风流倜傥,成群结队排队还排不上号呢!就甭提你是一位名副其实的,衣不遮体的穷酸书生了。正所谓狗肉上不了正席,大堂之上岂容叫花子喊冤叫屈。哼哼,那可真是叫个不知天高地厚啊!”

双方语气,自然抬高。由底往高,上扬八度!

小茴香原本和声合气,带着几分寻开心的态度,和何晓氏你来我往,只是为了逗乐。不想,那何晓氏刀刀见皮言语表达,含沙射影,步步紧逼。她也不得不随机应变,反败为胜。何晓氏听得小茴香拿她是位太太身份来由高至下,贬低带损的挤压他。便以小茴香和司马涂暾不是原配,而是小丫鬟出生的小妾来诋毁她,意在激怒小茴香。

“呵呵,这人呐,有时候为了傍大款,过上富裕生活,不惜成为人家的三妻四妾。妄想以微薄之力,换得终身享受不尽的荣华富贵。结果,却发现自己顺理成章的成为人家的奴仆。唉,要我说这些人啦,心比天大,命如纸薄。到最后,不过是人家男人手中的玩物罢了!”何晓氏的每一句话,句句珠玑,听得小茴香好比钢针扎在自己心上。

小茴香见得恩德和三狗蛋在现场,她不好借题发挥。

在接何晓氏每一句话茬之前,她想打发恩德和三狗蛋离开,便于自己和何晓氏两个人对垒。怎么说,也不能让恩德和三狗蛋知道自己在怡春院的秘密不是。所以,他看一眼恩德和三狗蛋,冲着他们就说:“恩德和2三狗蛋,我和账房先生有些话要讲,你们俩呆呆地站在这里也不方便。不如,你们俩先回避一会,有什么事,我等一会自会亲自上门去找。你们看咋样啊?”

恩德一听,嘴里嘟哝着:“啊哟,太太你不知道,我们,我们俩和账房先生现在都是一伙的,谁也离不开谁。”他还想继续往下说,三狗蛋一把揪住他,使劲的往小茴香太太的房门口拖。一边拖着,一边在嘴里哼哼唧唧。

“啊哟,太太和账房先生谈事情,关我们俩什么事?走,快走,我们俩去和车夫唠唠嗑。”三狗蛋推着恩德离开,顺手将房门“嘭”的一声带上。恩德傻不拉几的还没反映过来,三狗蛋听出何晓氏和小茴香太太之间,肯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怎么可能,让他们俩知道呢?在太太直言不讳要支开他们俩的一瞬间,三狗蛋总算开窍了!

接下来,小茴香和何晓氏在房间里到底说了什么,恩德和三狗蛋也不去想那么多。他们俩有点垂头丧气,走到二成子的房间门口,却发现二成子房间大门敞开。“唉,三狗蛋,你说二成子到哪去了啊?看被子叠得整整齐齐的,莫非,这老小子趁我等不注意,逃跑了啊?”

三狗蛋沉思片刻,突然发出一声“不好!”的话,紧接着撒腿就往楼下跑。他来到后大院,查看了马车,却只见,马车连同三匹高头大马,全都不见。三狗蛋惊出一身冷汗,急忙对前脚走后脚跟的恩德说:“快,快去告诉施河小,赶车的车夫二成子不见了。不用说,他是绝对是回安居去了!”

“啊!你就怎么肯定二成子一定是回安居了!如果人家二成子只是为了出去寻找回安居的顾客呢?”恩德反问三狗蛋说。这个不相信人啦,真滴是傻子的毛病;但这个过分相信一个人啦,绝对是聪明人的缺点。

二成子很有可能,是在听说小茴香是那安居县城里怡春院的老鸨,那么,在安居,还有谁不知道那怡春院,是县太爷以十里香的名义,挂羊头卖狗肉,为的是,让他县太爷自己赚得盆满钵满呢!

如此说来,那李贵之死,必定于县老爷有关联。

说不定那十里香老鸨,即是瞒着县太爷,双双和那死去的李贵私奔偷情来着。既然于安居县老爷有关,此事非同小可。二成子越想越后怕,乘何晓氏等人于小茴香理论,自己灰溜溜的牵马离开。

来不及和祝家庄的祝家贵老板,打声招呼,便急匆匆离开!

“不好了,不好了,那车夫二成子不见了!”三狗蛋和恩德跑到小茴香住的地方,一鼻气说出二成子走了这个事实。却只见何晓氏和小茴香两个人面对面坐着,淡定自若。恩德说完话,原以为何晓氏和小茴香吵得不可开交。

等他推开门,却见得两个人促膝谈心,并没有他想象中的针尖对麦芒,势不两立氛围。看得恩德和三狗蛋有点不适应了!

小茴香和何晓氏一听,两个人“呼啦”一下从坐凳上站起。

我去,二成子跑了,不过是一个小小车夫,犯得着一副兴师动众的样子吗?“不好!二成子走了,如果知道官府在找我们,绝对去衙役汇报我们的行踪。怎么办?看来,祝家庄我们几个都不能呆了!”

何晓氏反应特别快,他一步一留神,步步为赢。

刚才,和小茴香交流一番,小茴香也对他讲了隐瞒李贵死在半路溺水而死的真实情况。何晓氏也不隐瞒自己在司马家族大院的一切举动,双方推心置腹,正在商量接下来应该怎么去做,特别是怎么去对付车夫二成子。

我去,没等他们俩拿定章程,恩德气呼呼跑来报告:说是二成子溜走了。嗨,真是怕什么来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