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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刹那神经绷紧，仿佛就连呼吸也要停滞。
乔惜清澈的杏眸里无端染上些许惊慌，她急忙避开凌临的视线，微微低下头揪紧自己的衣摆。
大概是想到了什么。
女孩白净脸颊渐渐绯红，她不自然地摸了摸自己小巧的耳垂，像是在紧张无意识中做出来的动作。手足无措的不安模样，也落入了凌临的眼中。
她是有记忆的。
知道幻境里发生的事。
“对不起，凌学长……”乔惜避开他的视线低声道歉，小姑娘低垂着脑袋不敢抬头看他。
双手十指交合叠于胸前，忐忑着小心翼翼道。
实在是没有多少底气。
尤其是现在两人独处一室，刚刚在幻境里还没有彻底消退的暧昧气氛，仿佛随时都能再次挑动起来。
“没事。”
凌临开口，一如既往淡然的嗓音却稍显沙哑。
他气息微乱，显然是没有从幻境的影响彻底抽离出来。只不过重新回归现实，冷却下来的大脑和理性也更让他意识到，那个蛊惑幻境的危险。
以及——他对乔惜的荒唐。
现在想来就像是被本能引诱着操控了一样，变得不再像他，就连原本的冷静和理性都丧失了。
而那幻境也真的像是一场梦。
在梦中的他拥有意识，却无法操控自己，像旁观者一样看着事情发生。
而对于其中飞快的时间流逝，更是一点真实的感觉都没有。
但是他现在却能记得发生的一切。
凌临坐起来靠着床。
受到幻境的影响，即便是现在，他的身体也有未消退的异样感。无时无刻不在悄然折磨着他，也是一种煎熬。
稍微闭上眼睛。
幻境里乔惜的神情，她震惊瞪大美眸的模样。还有那逐渐被朦胧水雾充斥的迷离眼神，就在脑海中浮现出来。
女孩的粉颊含羞，却又用怯生生目光悄悄注视过来。
美眸略带的试探和纠结，还有少女的难为情和羞赧，全部都变得鲜活生动。
以及。
温软小手的触感，格外清晰的传达过来了。
仿佛置身于梦境与现实的边界处，明明虚幻朦胧到不真切，他却能清晰地记得女孩的所有神情。
就连现在也是。
即便两人都没再说话，但是凌临能感觉到，女孩时不时会悄悄偷瞄他。气氛也笼罩在若即若离的暧昧迷云中，更是变得意味深长起来。
过了良久。
凌临薄唇微张，阖了阖眼眸轻轻叹息一声。
“……抱歉。”
他不想吓到乔惜，也不想这次给女孩留下什么心理阴影和不美好的回忆。但也确实，是他冒犯了。
“……？”
乔惜正低着头无所事事不安地揪着自己的衣摆，听见凌临声音时这才疑惑抬眸往他那边看去，女孩的神情依旧茫然，毫无防备的懵懂目光恰好被抓个正着。
“……”
凌临的呼吸一顿，喉结滚了滚。
“对你做了这种事，很抱歉。”
他又重复了一次，略低的沙哑嗓音里明显有着没褪完的情念。女孩听见，红着脸低低应了一声“嗯”就没敢再吱声。
不过没多久。
乔惜大概是意识到自己的反应过于简单，再三纠结犹豫之下，她又不想凌临有心理负担就小心翼翼开口补充道。
“没关系，情况特殊……就是，我也对凌学长做了不太好的事，所以我们扯平啦。”
她嘀嘀咕咕这么说着。
有些不自然地避开对方直接投过来的视线，好像是不太愿意回忆起来。
虽然是凌临先吻了她。
但是她不也是……为了刺激对方从幻境醒来，就那样下手了吗。
好像是因为说出来觉得更羞耻了。
小姑娘把脑袋埋得更低，直接把自己缩成一只小鹌鹑。恨不得马上钻进地缝藏起来，逃离这个让她社死的星球。
凌临的眼眸微暗。
本想压抑下去的那份情愫，在见到这样的乔惜之后，更是泛滥得肆无忌惮。明知道不该这样，可是在关键时间打断，又尝过女孩娇软的唇。
没能控制多久的冲动。
就再次脱笼而出。
他的唇微抿，渐渐幽深下来的眼眸看着乔惜：“能过来吗。”
落下的声音很轻。
然而略哑的嗓音里有着别样的性感，仿佛被忽有异响的灌木丛惊了一下。女孩闻言似是小兔子惊醒，瞬间就反应过来抬眸看向他。
干净的眼眸里仍有未来得及掩饰的慌乱。
天真单纯的懵懂模样，似乎也完全没有意识到眼前男人身上逐渐变得危险的气息。
不过女孩本能多少还是可以察觉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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