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察觉到不对劲的某一刻。
想要去改变的时候也已经来不及了。
世界意识在排斥驱逐着他，当期夜月意识到这点的时候，也察觉到自己被排斥离开只是时间问题。他心底隐约有种猜测，大概也知道或许是因为他碰了乔惜。
多次玷污了此界生灵。
因此才会被如此对待，受到世界意识的排斥。
等到了承受上限。
他会被强制遣返。
期夜月在抗拒世界意识，然而这个举动却激怒了这个没有彻底成形的世界意识。换来的，是更强烈的排斥。
他无言。
强行以魔气反向压制这里的世界意识，换来的也是与他为敌的整个世界。魔气被排斥，不被允许存在。
他是异端。
世界意识想将他驱逐。
期夜月没有把这件事告诉乔惜，他还能如往常那般动用魔气。只不过每每动用，施加在他身上的压制排斥感也就会变得愈发强烈。
他没有表现出异样。
也没有让乔惜察觉到他的不对劲。
只不过。
期夜月来的次数减少了很多。
直到那个已经彻底麻木而深陷绝望的女孩，在某一刻察觉到封印她灵力的魔气松动，而世界意识又明目张胆给她输送灵力。
直接将她的封印冲破。
到这一刻。
她终于意识到了什么，慢慢拾起希望，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
彼时。
期夜月已经被世界意识压制到极限。
恐怖的一道道法则之力加之束缚，捆绑着他的四肢和身体，不断收紧着，要让他的灵魂和身体一起崩碎。
昏暗的小房间里。
他的魔魂被世界意识不断压迫着，一部分魂魄崩碎而散落在房间内的虚幻灵魂碎片晶莹剔透，朦胧迷幻到就像是碎裂的一面水晶镜。
乔惜寻迹而来。
推门而入。
最先嗅到的就是浓重的血腥味，崩碎的灵魂碎片呈出了期夜月过往的记忆。承载着他这个人，在过去最为印象深刻的记忆。
没有魔尊。
不是战争。
也不是掠夺和厮杀，分崩离析的那部分灵魂，水晶镜似的碎片上。朦朦胧胧地勾勒着她的身影，或高贵或娇俏。
世界的法则之力刺入皮肉。
穿透骨髓。
暗色的血滴答滴答落下。
房间内只剩下浓重的血腥味，和微微潮湿的地面。幽暗的尽头，连光影的交织都是显得如此不真切，乔惜来到这里时微微愣神。
魔血流淌在他的身上。
墨色的发散落在男人结实宽阔，却伤痕累累的后背。
世界意识在压迫。
不断撕开刚刚愈合的伤口，哪怕有魔气治愈，下一秒又迅速撕开。
这个世界容不下他。
“……”
乔惜的脚步不由自主停住，她纤细白皙的小手下意识就揪紧了自己的衣襟。就连呼吸的频率，都在不知不觉放轻。
女孩的美眸瞳孔微微收缩瞪大。
像是对眼前的这一幕感到难以置信，又像是见到了出乎她意料的事。
她没敢贸然靠近。
只是站在离门不远的地方，静静地看着房间幽深处那个气息不稳的那个男人。
察觉到乔惜的气息。
期夜月的身形微微僵硬，他大概是不想让乔惜看见自己这副模样。涌动而来的魔气很快就将他的身形覆盖，也将地上的血迹一举扫空。
再也不见踪影。
仿佛什么也没发生。
女孩的眼前一花，下一秒只见到自己记忆中熟悉的那个男人出现在跟前。只是和之前的模样不同，对方脸色苍白，没能将压迫而来的法则之力彻底清除。
“怎么来了？”
期夜月低沉的嗓音里有着不易察觉的紧张和担忧，大手轻轻揽着乔惜的肩，将女孩带离这个房间。
他对自己的事只字不提。
乔惜沉默下来，微微垂眸敛去有些细微情绪波动的目光，亦是没有要答话的意思。
期夜月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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