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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让人厌烦的女孩【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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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这一次事件发生之后,素素就害怕一个人在家了,李天亮还是在铁路上做临时工,他也只能偶尔回来陪素素一两天,算是尽下做丈夫的义务。

“天亮,你回来陪着我们吧,孩子的身体这么虚弱,我害怕……”素素半躺在炕上对着正在忙碌的丈夫说。

“嗯,好吧,我这趟回去向领导说说,看能不能请个长假”李天亮微微停下手里的活,打断妻子的话,说了一句又接着忙碌了。

时间转眼三个月过去了,李天亮因没有请下来长假,经过了几次的思想斗争,和妻子商量一下,认为工资也不高,也不算是正式工人,他最终还是舍弃了铁路上的工作岗位。

这让当时村民好是惋惜了很久,在当时能有这样的一份工作可做,被村民们认为,那是多么难得的好差事啊。

孩子百天的时候,李天亮叫来了父母、弟弟和弟媳以及亲邻,当然还有哇哩哇啦的聋哑人媳妇。李天亮简单地准备了几个菜,宰杀了家里为数不多的两只老母鸡,买了几瓶老白干酒,大家围坐一起边吃边喝边聊。

李天亮喝下了两杯老白干,脸色泛起了微微的红晕,对着老父亲说:“爹,您看着给娃起个名字吧”。

老父亲喝下半杯老白干后,摸了一下下巴,略有所思,又似自言自语:“这娃排行老三,我们又住在这大山里,那应该起个什么名字啊?”

“山花儿!”李天亮猛地喊了一声,接着说“咱闺女将来就像山里的花一样美丽!”李天亮一声喊还把老父亲吓了一跳。

大家都说好,山也谐音三,娃的名字就这样定了。

李天亮起身又去看了看襁褓里的娃儿,娃儿脸色红晕,瞪着一双大眼睛,对着爸爸微微笑了下,李天亮看在眼里喜在心里,这个山里的汉子激动地一把抱起襁褓的孩子,深情地亲吻下女儿说道:“山花儿,我心爱的娃,你将来一定比咱们这山里的花朵还要美丽”。

自从李天亮从铁路上失去了工作之后,就在家里悉心照料着这个一穷二白的家,精心耕种着自己的几亩山地,李天亮的父母李老爷子老夫妻两个,还是一心希望自己能早日抱到孙子,有事没事跑到李天亮家里的总是絮叨。

李天亮与妻子素素本不打算再生下去了,一是孩子多给这个本就不富裕的家庭带来了更加沉重的负担;二是此时因超生已经被村里通知要处罚了。

因此,李老爷子老俩口也因为山花儿的出生,认为她是多余的,对因她而受到处罚耿耿于怀。他们把这个处罚的原因都归咎在了山花儿的头上,也因而对山花儿横竖看着都是不顺眼儿。

也就是在山花儿刚刚8月大的时候,素素的肚子又见逐步的隆起,山花儿也因此早早地断了奶。半年后山花儿的四妹就又诞生了。

原本早产就体弱多病的山花儿,再加上早早地断了奶,又不受爷爷奶奶待见,天天脏兮兮地在地上爬来爬去,时常的感冒发烧、咳嗽,山花小小的年纪竟然成了药篓子。

也只有李天亮一天劳作回来,看到在满地爬的女儿,心里难免有些阵阵的心痛,总是抱起山花儿给她洗洗手脸。

转眼间四年过去了,素素的肚子小了又大,大了又小,似乎老天总与这个家庭的心愿背道而驰。山花儿的五妹、六妹相继出世。

就这样的一个家庭,再加上山花儿自小体弱多病吃药打针,原本家庭条件不够宽裕,现在过得就更有些困难了。

转眼间已经是五岁的山花儿,身体瘦弱,似乎因身体多疾而导致了发育迟缓,一家人除了爸爸李天亮对她爱戴有加之外,其她人都很少多看她一眼,爷爷奶奶也总是待答不理的,有点好吃的也从不会想到山花儿。

山花儿虽然瘦弱多病,但也显现出了她一个爱美女孩子的天性,夏天,她就自己跑到房后的树林边掐些野花儿戴在自己的头上,跑回来希望能得到别人的夸奖,但是获得的大多是呵斥,不要她到处乱跑。

这一天,天空晴好,山花儿又像往常一样一个人在院子里玩耍,忽然过来了一帮人,其中一个人她似乎见过,这个人走到她跟前说:“三丫头,你爸妈去哪里了?”

山花儿很是高兴,因为在这个家庭里除了爸爸有时间和她说话之外,再就没有人愿意搭理她了,今天有人和她说话,她当然很是开心了。

“我爸爸,妈妈到地里干活去了”山花儿开心地回答着,并用一双大眼睛四下里打量着这帮人。

“二蛋,去,你赶快去他家的田里把李天亮叫回来。”刚刚对着山花儿说话的人又对着身边一个黑黑矮矮的人说。

“嗨,好的,”那个叫二蛋的青年转身一溜烟就跑不见了。

这一帮人不再搭理山花儿,就在院子里四处看着,好似寻找什么,后又推开山花儿家的房门到屋里瞅了瞅。

“村长啊,这家也太穷了,还生了这么多的孩子,也真是的”这帮人中有一个中年妇女对着刚刚和山花儿说话的人说。

山花儿看着一群陌生人很是好奇,因为在她的印象当中好似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的陌生人,但是没有人再搭理她,也让她很是失望,原本激起的快乐又很快被生气给覆盖了。

李天亮和二蛋前后脚跑到了自己的院子里,随后素素也扛着锄头回来了。

“村长来了啊”李天亮看到这么多人,有点诺诺的说。

“嗯,今天乡里的来找你,知道怎么回事吧天亮”村长斜着眼睛看着他说。

李天亮看看众人道“是超额(生)罚款的事吧?”他咽下口唾沫接着说“村长,还要罚多少钱啊?”

这时那个中年妇女开口了:“你家啊严重超生,现在都已经是六胎了,按照相关规定要罚5万,看你家庭条件也不好,就分期缴吧,先拿两万。”

李天亮浑身不由一颤,站在后面的素素嘴巴也张得半天合拢不上。

“您看我这个家,就是拆吧拆吧都卖了也不值两万块啊。”李天亮脸憋得红红的“我…我现在连两千块钱都没有啊 ,你看看我这三女儿现在有病都没钱医治呢”。

“你想耍无赖是吧?你是要我们强制执行是吧……”一帮人七嘴八舌,连哄带吓开始嚷嚷着。但此时的李天亮是真的拿不出两万元。

这伙人最后看实在榨不出什么油水来,看到李天亮家房头拴着的一大一小两只山羊就给牵走了,顺便看到房子里的几袋子玉米也要抬走,临走时还给放话,限期一个月交出五千块,不然下次就要严肃处理。

那些人走后,李天亮一屁股坐在院子里,卷起一颗烟狠狠地抽了一口。妻子素素早已是泪流满面,莺莺地哭泣起来。

山花儿此时似乎也感到了大人的不开心,慢慢地蹭到爸爸的跟前,拉着李天亮的衣襟,小声叫了声“爸爸”。李天亮似乎没有听见,继续沉重地抽着他的烟卷,满面愁容不说一句话。

这件事发生之后,都怪责到了山花儿的身上,由此这个女孩就更让家人厌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