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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山花的事情,其实张建平还在老家的时候就已经有所察觉了,那时常有村民看到他窃窃私语,虽然张建平生性憨厚,但是他也不是十足的傻瓜,他听说山花给别人介绍工作,还听说山花被他的领导提拔了,这些种种迹象也让他产生了不少的联想。
这一次的发现,更加确定了山花和她领导的事情,至此以后原本就比较沉默寡言的张建平就变得更加沉默了,日常工作中都很少和别人说话,成为同事之间称呼的“闷葫芦”。
一连数日,在张建平的内心深处都有一阵阵作痛,他还是想找个机会把这事和山花摊开来谈一谈,他更希望山花能够否认这件事情,张建平心里有多种想法,也想到可能会有什么样的后果发生,但是他还是决定找一个机会和山花聊一聊。
在一个周六的下午,张建平决定还是给山花打一个电话,他知道这天山花休息没有上班,应该是有时间的。张建平按下了山花的手机号码,响了七八声山花才接听了电话。
“你好,请问是哪位呀?”山花用非常礼貌的日常接待方式做了开场白,这也是山花进到接待室工作以后最大的变化,她由以前不善于说话,也学习得很是礼貌了。
“我我我是张建平”张建平听到山花的语气,竟然一下子紧张起来,说话都有些结结巴巴了。
“张建平?你有什么事情吗?”山花似乎对张建平这个名字都有些陌生了,但随即就想起来她还是张建平名义上的妻子。
之所以山花接到张建平的电话有些陌生,那也是因为此时的张建平还没有手机,山花的手机号还是他从老乡那里获得的,打电话也是用公司内的磁卡电话,他之所以给山花打电话而不敢去宿舍找山花,这也是因为张建平生性腼腆,不敢去女生宿舍,还有就是他怕去了之后再次遇到尴尬的场景。
“我我想找你聊聊,我都来这么久了,我们还没有单独在一起说过话呢”张建平语气平和地说。
山花那头沉默了一会儿才接着说:“聊聊?好好上班就是了,聊什么呢?”
张建平被问得一时语塞,满脸涨得通红,语无伦次地说道:“我看见你们了”
“看见我们了?看见我们啥了?”山花被张建平的话弄得莫名其妙,一时也没有想到张建平看到她啥了。
“嗯嗯,还是见了面再说吧,我我在食堂后面的石桌子这里等你”张建平说完这句话生怕遭到山花的拒绝,就匆匆把电话挂断了。
电话那一端的山花听到手机里发出嘟嘟的声音很是气恼,但是沉思了一下,她也想到了什么,于是她还是决定去见一下张建平。
在员工食堂的后面有一块空地,空地四周栽种了不少树木,空地上摆放着几张石桌和石凳子,由于这里比较僻静,时下又是秋末,日常并没有人到这里玩耍,因此石桌子周边的草地生长得比较茂盛。
张建平就坐在其中的一个石桌旁边,桌面上还有几处鸟屎,他四处张望着像是做贼一样,在那里不安地等着山花到来。
山花也没有辜负他的期望,在约莫有半个小时功夫,就看到山花朝他走来,张建平看到山花过来了,心里却不免有些慌张,这也是他自和山花几年前分离之后,还是头一次单独相见。
张建平的内心很是复杂,既有自我的责备,自认为自己的无能,连自己的老婆都管不住,也有对山花对他不忠的恼怒,还有他有生以来就有的胆怯心里,即便是看到了还算是他老婆的山花,也让这个男人内心里有种怯意。
山花走到了张建平的面前,张建平不由得站起了身,山花看了一眼那些长期没经人清洁的石桌和石凳,并没有坐下,她瞥了一眼张建平后,随即又收回了眼神,眼光落到了远处的一棵大树上。
“你找我有什么事说?”山花看到张建平并没有说话,她就首先发问了。
张建平虽然刚才想好了很多话要给山花说,但是看到山花那种漫不经心的样子,他既生气又有些胆怯,竟然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说了,憋了半天才说道:“我都看见你们了我你。”
张建平结结巴巴,说不出话来。
“你看到我们什么了?”山花转过头来两眼直直地盯着张建平追问。
张建平轻咳了两声,平复了一下紧张的心情接着说:“我看见你和刘总去他的办公室了,你干嘛”
山花一下子就明白了张建平想要说什么,其实即便不是张建平质问她,她也想主动告诉张建平,这一点山花也不想隐瞒什么,山花认为她对光明哥的爱是自己的事,更何况还是在没有认识张建平之前,她就已经和光明哥相爱了。
山花再次把眼光看向远处,她很淡定地说:“张建平,我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时候,我和刘总去办公室了,但是我也想告诉你,我爱上光明哥时我们还没有相识,你也知道我和你的婚姻纯粹是被父母逼迫的。”
山花又一口气说出来她与光明认识和相爱的过往,停顿了一会儿低沉的说道:“张建平,我俩虽然还是名义上的夫妻,我和光明的来往你心里肯定会不悦,也显得我不遵守妇道,咱俩离婚吧。”
山花在说话期间,张建平低着头静静地听着,当他听到山花说出要和他离婚两个字的时候,张建平还是猛地抬起来头,张了张嘴巴,欲言又止。
“你有什么想说的尽管说吧”山花看向张建平,很是平静地问。
“不,我不我不离婚”张建平终于憋出来一句话,他也知道像山花这样的媳妇一旦离婚后是再也难找到了,凭着自身的条件,甚至他都怀疑自己一旦和山花离婚,就可能连媳妇也找不到了。
张建平一句话说完又停了下来,山花等着他继续说,张建平缓和了一下又说:“山花,人家刘总有钱有地位,也也有媳妇,你你们也不能结婚的。”
山花明白张建平的意思,她自己也非常清楚自己和光明哥都是有家庭的人,也很难再走进婚姻,但是她对光明哥的爱是无论如何都无法割舍的,不管将来走到那一天,她对自己的选择都不会后悔。
山花向张建平坦白了自己和光明哥事情的原委,心里也感觉轻松了很多,她看向张建平很是平静地说:“现在我和光明哥的事情都毫无隐瞒地告诉了你,不管你愿不愿意离婚,你都无法阻止我的自由,我爱他你也管不着。”
山花说完这句话之后,又看了一眼不知所措的张建平,转身就离开了。
张建平看着慢慢远去的山花,他一屁股坐到了石凳子上,两眼直直地看着山花拐弯消失的身影,内心五味陈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