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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日以来，她眼看着顾霖之满心谋划，熬了几个日夜没有睡好。
此刻的他，双眼满是血丝，皮肤暗淡粗糙。在风沙的摧残下整个人看上去老了十岁不止。
此时被傅衍宁这么一刺激，更是显得面目狰狞而……苍老。
再看城墙下的傅衍宁，剑眉星目，鼻梁高挺，面容俊美，深邃的眼眸带着冷冽的杀意。
修长的手指整洁干净，正握着一杆泛着冷光的长缨枪。
就连身上穿的精铁战甲，也光亮如新，没有一丝尘土污垢。
姜昭忍不住在心里称赞了一句。
果然是个变态啊！
姜昭敢打赌，在大军将顾霖之的军队重重包围的时候，这变态一定是抽空去沐浴洗澡去了，说不定还熏了香。
姜昭长这么大，就没见过比他更在意干净和体面的男人了。
每日睡的褥被都要更换，出门在外，用的东西都是自己的。如不得已，则需用开水消毒到他满意为止，所以他每次一出门，都是非常麻烦。
姜昭曾有一次和他出门，亲眼目睹他将人家客栈里面的床褥被子一件件取下，换成自己带去的，只为了睡一晚上。
这样劳心又劳力的怪癖，让他养成了不轻易出门的习惯。
姜昭出神发呆之际，身子被顾霖之一把拉过。
顾霖之问，
“傅衍宁，你认得这人吗？”
傅衍宁答，
“认得。”
顾霖之再问，
“她是谁？”
傅衍宁再答，
“姜昭。”
傅衍宁有问必答，十分配合。
他的态度再次绕晕了顾霖之，以至于他说出口的话都不过脑子。
“姜昭又是谁？”
傅衍宁这次没有再作答，而是一副看傻子的眼光望着他。
顾霖之受不住傅衍宁这毫不掩饰的鄙视眼光。
“傅衍宁，我知道这弃妇被你收留了，还当过你府里的厨娘。”
“是有这回事，怎么，你也喜欢她做的菜？”
傅衍宁语气轻松自然，仿佛正和他讨论的不是姜昭的生死，而是今晚吃什么。
“傅衍宁！”
顾霖之已经紧张得咬牙切齿，面目狰狞。
“你别想耍花招。”
傅衍宁体贴地安慰他。
“放心，对你不需要。”
顾霖之闻言气得眼眶发红，青筋暴起，要不是众目睽睽之下，姜昭感觉他都要哭出来了。
“那你马上下令退兵，不然我杀了这女人。”
傅衍宁看着他，没说退也没说不退。
顾霖之咬了咬牙，再次开口喊道。
“若你不退兵，我就将这女人赏给我那些士兵，她虽然相貌尽毁，但这身段，还是勾人得很……”
“你这人，”傅衍宁终于懒懒地开口了，语气还是一贯的波澜不惊。
“我怎样？”顾霖之语气带着几分迫切。
“果然很不要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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