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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我说错了吗？”杜如月叉着腰，大有一副不饶人的样子。
“这堂堂的姜家小姐，明知道你有心上人，当初不是也追在你后面跑。”
杜如月的嗓门很大，过往的路人都纷纷停下了脚步，好奇地打量着他们。
“别说了……”
“令行，掌嘴。”
顾霖之和傅衍宁的声音同时响起，姜昭没有想到傅衍宁也会出来。
透着明媚的阳光，姜昭发现傅衍宁的脸色似乎苍白了不少。
想起刚才云景的话，心下不由又是一紧，傅衍宁，真的活不长了吗？
这想法刚在脑海里闪过，姜昭就觉得心里难过极了。
此刻她并没有闲情逸致去思考杜如月他们说了什么。
而是转身拉住傅衍宁有些微凉的手。
语气温柔地责怪，“出来外面怎么也不多披件衣裳，等下着凉了可如何是好？”
姜昭声音细细柔柔的，像春日里的泉水，抚慰人心。
傅衍宁眉眼温和地望着她，“无妨。”
“令行，动手。”
令行没有表情地走到杜如月面前，原本顾霖之以为，这大庭广众之下，傅衍宁最多也就是呵斥几句。
想不到他真的让人动手。
顾霖之眉毛一跳，刚想上前制止。
被令行一掌打中，连退了好几步。
令行面无表情的对着杜如月的脸，啪的一巴掌，清晰又响亮。
顾霖之阻挡不及，语气里满是不甘心，“摄政王凭什么殴打官员家眷？”
“凭什么？”傅衍宁冷笑地走上前，提起顾霖之的领子。
对着那张脸重重打了下去，傅衍宁一拳落下后，顾霖之大半张脸都肿了起来。
“当街挑衅摄政王妃，言语无状，顶撞王妃，你真当本王是死了吗？”
顾霖之闻言心头一惊，他如今已是个庶人，虽然仰仗着顾家这棵大树，生活无忧。
但朝堂上的事，如今的他是知之甚少。
他并未听过姜昭已经嫁给傅衍宁的消息。
此时乍一听到，心头不觉有几分矛盾。
抬头看向姜昭，她今日穿着一袭浅碧色的衣裙。
阳光照在轻薄如蝉翼的薄纱上，里面碧玉色的绸裙泛着光芒，娇美的小脸上原本含着薄怒，在看到傅衍宁之后，盈盈水光的眸子满满都是温柔的关怀。
顾霖之看愣了，姜昭原来也有如此光彩照人的一面。
反观自己旁边站着的人，自打怀孕之后，身材变得粗鄙不堪，面上相继长满了斑斑点点，脾气也一天比一天难伺候。
相比之下，姜昭盈盈一握的细腰，柔软细腻的皮肤，此刻正掏出帕子，细心地为傅衍宁擦拭额间的汗水。
看到这一幕的顾霖之，心像是被人紧紧攥着，有些难受。
娶妻当娶贤，这是顾老爷子告诫他的。
当初他要娶杜如月的时候，为了杜如月要退了姜昭的婚事的时候，祖父劝过他，虽说姜昭并非官宦出身，也不是他心中理想的孙媳妇人选。
但这杜如月无论如何都是比不上姜昭的。
哪怕姜昭出生商贾，但一举一动都透出大家闺秀的教养。
这远远不是一个下人可以比的。
但当时顾霖之像被猪油蒙了心，一心只想和杜如月在一起。
再加上后来杜如月肚子也争气，有了孩子。
这顾老太爷也就没有再多说什么了。
如今看着微风和日中的少女，面目含笑，神情温柔，一举一动皆是大家风范。
顾霖之突然有些明白，为什么当初顾老爷子笃定今后他一定会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