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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衍宁此时正在姜昭的房门外，面色严峻地拦住了焦急的黎怀和云景。
黎怀率先开口，“神君，我们就是看这房里妖气肆虐，想去看看情况如何，并无其他意思。”
傅衍宁如雕像一般拦在两人面前，“不方便。”
黎怀只想揍人，这姜昭不过是昏睡了过去，又不是在沐浴更衣，哪里不方便了啊？
分明是有鬼！
以傅衍宁的修为，怎么会没有发现这肆虐的妖气，分明就是当年他亲手封印的妖王莘霭身上的。
可傅衍宁没有直接开口，他也不敢贸然行动。
只能像个老妈子一样，苦口婆心地劝道。
“神君啊！你我都知道，这妖气分明就是……”话还没说完，一道淬了寒冰的视线让他闭上了嘴。
但话转个弯，还是忍不住继续说道。
“你如今失了当年的记忆，但我没有，少不得要提醒神君一句，当初林清玄糊涂，为了一个女人差点酿成大祸，你为了给他收拾烂摊子，把自己的内丹都送了出去，如今这妖王和内丹都在眼前，只要抽出内丹，杀了莘霭，一切都解决了，您也可以重返九重天了。这么简单的事，我不知道您还有什么可犹豫的？”
这明明是百利而无一害的事啊！
百利啊！
“若她是你的妻子，你可还能轻描淡写地说出这番话来？”傅衍宁眼神平静无波，语气却不容置疑。
黎怀被噎了一顿，少见地长叹一口气，“可神君想过没有，若是莘霭借着姜昭的身体吸食精气，等她恢复了，姜昭一样得死。”
“此事，我自有分寸。”
你有什么分寸啊你！
黎怀气急败坏，还欲再说，被一旁的云景捂住嘴拖走了。
“你说傅衍宁已经知道你觉醒了，还知道我用你的力量杀了顾霖之？”
原本正抱着膝盖听故事的姜昭冷不防地发问。
“对啊！”莘霭正挑着自己手指缝里的倒刺，不以为然地说道。
“这天地间什么妖气能瞒得过他傅衍宁？不过你也别太担心……”
莘霭的话说了一半，只觉得身形一个踉跄，姜昭提起裙子往雕花的红木窗台跳了出去。
一路朝外跑去。
“你听我说，按我的直觉，这傅衍宁未必会狠得下心来杀你！”莘霭本就神识不稳，这样突然被她拉着跑，更是气喘吁吁。
姜昭没忍住地冷笑一声，“你的直觉若是准，之前也不会在林清玄身上跌那么大的跟头了。”
莘霭被这话刺得脸上有些挂不住，恼道。“那都是多久之前的事了，还提来作甚？不过说真的，这傅衍宁心硬的时候，是真不近人情，世间万物在他看来都是草芥蝼蚁。但对着心爱的人，还是会有几分心软的，他这人心软起来还是……”
姜昭凉凉地看了她一眼，“他对你心软过？”
莘霭叹了口气，“哪能啊？他要是心软一点，我也不至于沦落至此……哎呀，别说我了，说回你自己，你觉得以你们的情分，他真能狠下心来杀你？”
姜昭沉默。
在天下苍生和她之间选择，傅衍宁会不会狠下心来杀她？
他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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