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莘霭刚想破口大骂，只见傅衍宁凝视她的眼神如刀子一般，像是要将她的灵魂片片凌迟一般。
莘霭吓了一跳，差点舍弃姜昭逃命，可想到眼前自己的境地，还是硬着头皮开口。
“当然，你要不喜欢的话，我也不勉强。”
莘霭同他打着商量，“你让我在小姑娘体内养一阵子，等我调养得差不多了，我就出来，也不伤她。当然，我出来后你也不能追杀我。”
莘霭的算盘打得好，这傅衍宁出生就是神族，神族向来重承诺，说出来的话一诺千金，答应的事自然不会反悔。
若此时傅衍宁答应了不杀她，那以后断然不会再因为过去的往事为难她。
至于其他人，说句真心的，她真没放在眼里。
眼下，她修为浅薄，纵使靠着这小姑娘体内的气息勉强凝聚出人形，也难扛得住傅衍宁一击。
万一，她出来被他毙了。
那她还出来干嘛？赶着送死吗？
傅衍宁冷冷地看着她，没有说话，眼中的杀意分毫不让。
莘霭叹了口气，有些唏嘘大声地对着姜昭说道，当然，主要是说给傅衍宁听的。
“我说你都听见了吧？别说我不给你机会，让你知道，你这小姑娘也和本王一样，爱上了不该爱的人呢！”
姜昭被莘霭的意识吵醒了，紧紧抿着红唇没有说话。
管好您自个儿吧！
余光一扫，见傅衍宁没有动手，莘霭又添了一把火。
“说起来，神君您也可以将我们一起打死，这样小姑娘可入轮回，我也烟消云散，三界之内再没有我的存在，神君你也好和九重天有个交代。”
莘霭说这话的时候，尾巴抖得都快掉光了。
但还是故作镇定，她在赌，赌傅衍宁舍不得这娇软的小姑娘。
傅衍宁这下没有再看她，而是伸手将姜昭额头的碎发捋好。
“怕吗？”
姜昭摇了摇头，怕就不用死吗？
前世，她多怕啊！
最后还不是一样死了。
所以说，怂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
当然，这会儿她也没有其他办法。
姜昭叹了口气。
看命吧！
看着姜昭乖巧恬静的容颜，傅衍宁突然想起很久以前，姜昭问过他一个问题。
若有一天，宸朝到了存亡之际，会不会为了宸朝杀了她。
当时他说会。
他撒谎了。
此时莫说是小小一个宸朝，就是将天下推到他面前。
他也舍不得拿她去换。
他知道莘霭在赌，赌他对姜昭的感情。
但是那又怎样呢？
莘霭赌赢了，他的确舍不得姜昭死。
她是他漫长仙途以来唯一的执念。
过去所有人都认为紫阳神君无欲无求，他自己也确实没有什么执着想要的东西。
守护宸朝，是因为答应了好友林清玄。
驱除妖邪，守卫正道，是他作为神族的使命。
但眼下，望着姜昭直勾勾望着他的眼眸。
傅衍宁只有一个想法，若他连姜昭都护不住，那他要顾这天下又有何用？
若是没有了姜昭，那以后漫长的岁月里，他一个人守着无尽的仙寿又有什么意思？
他想要她，想和她在一起。
想到这里，傅衍宁满是杀意的眼眸柔和下来，伸手轻轻抚了抚她的头发。
莘霭知道他犹豫了，没有催他。
只是伸着四个爪子，蹲坐在地上，时不时地挠了挠头等着他。
终于，就在莘霭快要等到睡过去的时候，傅衍宁才轻轻吐出一句。
“我答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