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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尽觞坐在办公室，看着玻璃外空空荡荡的位置晃神。
有时候他会有错觉，伊人还坐在那个位置上，时不时抬头，冲着他笑。
因为害怕被发现自己也在偷看她的小心思，他会假装冷酷地说教，让她好好工作。
其实真正不专心的人是他自己。她一直是个一心一意的女孩，尤其是感情。
思绪飞得太远，以致于没有注意到有人敲门的声音。
李鸣远直接闯进办公室：“陆总不好好工作，思春呢？”
陆尽觞恢复一贯的冷漠：“有话快说。”
“签字。”李鸣远觉得没意思，将文件递给他。
陆尽觞迅速签字后，递还给他：“赶紧滚！”
“不看看？万一我坑你呢！”
“你是不是太闲了？最近好像是没怎么见你加班？让我来看看李大公子还欠我哪些工作？”
“别别别。”李鸣远心虚。
陆尽觞甩了他一个眼刀，希望他赶紧消失。
李鸣远突然好奇：“你说你让伊人签字的时候，她看不看内容？”
“她不看。”
闻言，李鸣远不由感慨：“最近老是想到我们上学时候的事，论起交情，我还是先认识的伊人，因为她才认识的你。怎么算，也应该我和伊人交情更好一些。更何况我还追过她，虽然最后成全了你们，但总觉得我现在帮你，像极了因爱生恨，得不到就毁掉的小人。”
“你可以不帮我，但弯曲事实是不正确的。你之所以上学的时候没有继续追，一是因为你知道她不喜欢你，二是因为颜家。”
李鸣远感受到了一抹嘲讽，反击：“是啊，老爷子恨不得把我祖宗十八代都调查清楚，谁敢追她？如果不是因为她一直缠着你，就老爷子给你那压力，早就放弃了。”
“她没有缠着我，我放弃和老爷子的压力无关。”
“是是是。”
陆尽觞听出他言语中的敷衍：“李鸣远，如果你选择不帮我，我不会怪你。”
“我不是不想帮你，我只是觉得也许说出一切，伊人未必不会站在你这边？”
“她会，但同样会越来越痛苦，你不会懂的，她不是我们看到的那个样子。”
李鸣远自知劝不动他，摇了摇头，提醒：“对颜氏那些散股的收购差不多了，只要你拿到她手上的股份，等颜百年倒台后，你就拥有颜氏的绝对话语权。”
“好，颜百年的犯罪证据也收集得差不多。”
“你娶她是为了方便潜入颜家寻找她爸爸的证据，还要骗她手上的股份，你说她要是知道这场婚姻，只是一场精心的谋划，该怎么办？”
“你今天的话太多了。”陆尽觞不愿再争辩。
“是，陆总，我先回去工作了。”
“鸣远。”陆尽觞叫住他，“我最近不在，收购就先暂停吧。我要出趟差。”
“去哪儿？没听说最近有什么项目要谈啊，要我陪你去吗？”即使对他的行为不满，但李鸣远还是会关心他。
“不用，她要去清水，我想陪她去。”
“清水的事，她知道了？”
“也许吧，毕竟是颜百年的女儿。”
“那她是想帮你？”
“也许就像你说的，我和她会有另外一种可能。”
李鸣远心领神会：“那剩下来的工作，我等你回来再定？”
“好。”
等人走后，办公室重新恢复安静，陆尽觞似乎下了极大的决心，拨通伊人的电话。
电话很快被接通，传来熟悉的欢快声：“这个时间你怎么会有空给我打电话？”
“我想跟你谈谈清水县的问题。”
“我已经决定要去了，你阻止不了我。”
“那顺便帮我也收拾下行李吧。”
伊人没有很开心，反而劝道：“你不用担心我，我自己可以的。”
陆尽觞使出杀手锏：“如果我不去，我敢保证，你爸爸很快就会知道这件事。”
“不能让他知道。如果你去了，传承怎么办？”
“有李鸣远在，不用担心。刚好给他个机会鸠占鹊巢，毕竟他觊觎我的位置，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可是……”
“别可是了，我打电话，是通知你，可不是征求你的意见。”
“你也太霸道了吧。”
“我一直都这样，你又不是不知道！”
“好吧。”
“既然我们决定要共进退，那我现在可以知道你去清水真实的原因吗？”
伊人愣了一会儿，才说：“我收到一封举报邮件，你看过就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