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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晚膳的时候,鲁灵犀才有机会跟南忘虞说,顾嫣儿和秦夫人怀孕的事儿。商讨应该什么时候去看望他们,带什么礼物比较好。
可把南忘虞羡慕坏了,想着鲁宇刚比自己还小两、三岁呢,孩子都有了,自己和灵犀到现在拉一下手都还别别扭扭的。唉!追娘子不易,太子叹气。
第二日又逢五,又是鲁灵犀该进宫给自己的继婆婆,小婆婆们请安的日子。
原本她身上有伤,其实完全有充分的理由可以向上面告假不去的。毕竟对外她的伤势虽不致命,但也需要好生调养一番才行。然而在前两天的赏花宴上,她却表现得生龙活虎,玩得那叫一个不亦乐乎、兴高采烈。当时在场众人皆目睹了她那般活力四射的模样,如今她突然又说自己身体不适,想要以此为借口推脱,显然是为时已晚啦!事已至此,她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进宫了。
谁知今日鲁灵犀的脚刚踏进延春宫正殿的门槛,就听顾皇后厉声道:“跪下!”
抬头见顾皇后一脸怒气的盯着自己,鲁灵犀知道她这是对自己说的。心中不禁吐槽:这又是抽的什么疯?好端端的一来就叫人跪下。哼!她又没指名道姓,我干脆装作不知道她叫谁下跪好了。
打定主意后,鲁灵犀就这样在众人的目光下,又慢悠悠的向前走了几步。
顾皇后见鲁灵犀无视自己的话,险些气的破口大骂。
幸好身后的李嬷嬷适时出言,顾皇后才收住了脾气:“太子妃娘娘,皇后娘娘让您跪着听训。您要忤逆长辈不成吗?”
说话间鲁灵犀已经走到自己的位置前,一脸无辜的道:“啊?母后是让儿媳下跪吗?儿媳才刚到,不知道您老人家之前在殿里说什么,也未曾说开口说什么,怎么就惹母后不快了?况且儿媳实在愚钝,母后方才并未指名道姓,哪里知道您老人家是在叫我下跪啊?”
嘴上说着,鲁灵犀屈膝便要听话下跪,可转念一想,凭什么自己一来就要不明不白的下跪啊?先听听她放什么屁,再说。
于是将下跪转成了行礼,行完礼就那么理所当然的坐下了。
顾皇后登时瞪大了眼睛:“你还有脸坐下?”
“太子妃,你可知罪!”顾皇后拍案而起,指着鲁灵犀怒斥道。
鲁灵犀心中无惧,从容应对:“母后,儿媳不知何罪之有。还望母后明示。”
顾皇后怒目圆睁,咬牙切齿地说道:“你装聋作哑!本宫问你,为何要故意拖延入宫时间,藐视本宫!”
鲁灵犀故作惊讶:“母后息怒,儿媳绝无此意。只是今早身子略有不适,行走缓慢了些,并非有意拖延。还请母后明察。”
顾皇后冷笑一声:“好一个身子不适!难道其他人都是健康无恙,唯有你一人娇弱不堪?分明是你存心怠慢,还敢狡辩!”
鲁灵犀低头垂眸,轻声说道:“儿媳不敢。若母后执意如此认为,儿媳也没有办法。之间也只说让进宫请安,没规定时辰啊,儿媳今日来的也不比往日晚啊,母后是不是昨夜没睡好?先下心情郁结,存心拿儿媳出气呢?可儿媳也不想白受这气呢。”
顾皇后冷哼一声:“本宫懒得跟你饶舌。你藐视本宫不是一次两次了,本宫大度,也懒得跟你计较。只问你:太傅之女苏韵,从侧妃之位被降为良娣,是不是你的意思?”
鲁灵犀一脸无辜:“这可不关我的事儿啊,是太子干的。”
“哼!不关你的事儿?难道不是你嫉妒那苏韵与有太子自小的情谊,又与你同一日进太子府,打了你的脸,怀恨在心,所以先是禁她的足,后又降她的位份。还为这事儿找太子纠缠哭闹。丝毫没有做正室的容人之量,打压妾室,尖酸刻薄,嫉妒成性。本宫告诉你,苏韵乃是侧妃,即便只是妾室,那也是上了皇家玉蝶的,就算你是正妃,也不能随意处置。还不跪下认错?”
鲁灵犀一脸看傻子的表情看着顾皇后,不慌不忙的道:“母后不是也说了儿媳无权私自处置苏良娣吗?禁足、降位份真的都是太子下的令,儿媳并不知情,母后若是非不信,儿媳还能说什么?”
顾皇后确实不信,质问道:“你敢说太子之所以下这些令不是你撺掇的?”
鲁灵犀无奈叹息:“太子比儿媳大八岁呢,是个成年人了,他做事有自己的考量,怎么可能轻易被人撺掇着干自己不想干的事呢?母后多虑了。”
“太子啊!那可是堂堂一国之储君!身负重任、日理万机之人,本应在前朝处理那些关乎国家兴衰荣辱的大事要事。可你倒好,整天就知道拿内宅琐碎之事去烦扰他,你若连这点小事都处理不好,以后还怎么担当一国之母的重任?不敬长辈、嫉妒妾室、撺掇太子,总总罪行你可认?你既然口口声声称呼本宫母后,那么本宫自然便身负着管教你的责任!然而此时此刻,本宫命你即刻跪下聆听训导,你竟置若罔闻、毫不理睬,难道说这就是你对待本宫命令应有的态度吗?莫非你觉得自己有太子的宠爱便有恃无恐了吗?”
眼见着顾皇后给鲁灵犀加的罪责越来越多,郭贵妃抱着八公主满脸堆笑,劝解道:“皇后娘娘,灵犀年纪还小,做事难免有失分寸,您慢慢教导便是,何必这样疾言厉色的,吓着孩子了。”
顾皇后依旧厉声回怼:“她已嫁做人妇,哪里还是什么小孩子?本宫现在教她,是为她好。你一个妾室哪里知道为正室之道?这里哪里有你插嘴的份儿?”
鲁灵犀在心里腹诽:这老太婆早膳用的枪药不成?火气这么大?见人就怼。同时心中也甚是烦闷,顾皇后今日是改路子了吗?不继续装贤德宽厚了?非得要自己俯首贴耳的受教,才肯善罢甘休吗?要不忍一忍算了?赶紧糊弄过去好回去补觉。
但是又有另一个声音在鲁灵犀心里说:忍了这一次,还会有下一次。顾皇后一旦觉得自己占了理便不会轻易放过自己,只会蹬鼻子上脸,所以一次也不能忍。最好大闹一场,闹得以后都不用自己进宫请安了,不用没完没了的陪着她演戏,才能真正的清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