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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脚边有一大片桑树林。
估计是曾有人养过蚕,后不知何故不养了,就把桑树砍了,树头拔了扔山坡上,桑树头顽强活了下来,慢慢就发了一大片。
春季多雨,桑树就会长得又茂盛又鲜嫩。这个时候的桑叶不单单蚕喜欢吃,人也爱吃呢,做个桑叶凉粉,美美哒。
四人到了山脚边,挑大张嫩叶摘,一会功夫就摘满了两背篓。
“好了,可以了,走吧,去挖一些野菜就回去了。”洛青荷压了压桑叶,顺手放下了盖子,腰一弯背起就走。
姐弟四人最后挖了一背篓野菜就直接回家了。
“奶,我们回来了,没捡到野鸡蛋,”洛青荷一进院子就朝里边走边大声嚷了起来,看见洛老太臭着脸从屋里出来了,又故作神秘低声说,“但是我发现了一个赚钱的路子,你想在这里听还是进屋听呀?”
洛老太本来臭着的脸听到“赚钱”后瞬间阴转晴,四处张望了一下,指了指饭厅,故意大声说,“回来就回来了,蔫蔫的,是不是日头晒的,进屋里喘喘气。”
姐弟四个进了堂屋,一股脑儿把背篓摆桌子上。
洛老太盯着看,见姐弟四个摆放了背篓就没了下文,忍不住又瞅了几眼背篓,奈何看不清里面,只闻到一股子清香味,好像是桑叶,疑惑看向洛青荷,“这是什么?刚不是说赚钱吗?”
洛青荷笑了一下,没回答,找了个大簸箕,把背篓一个翻底。
洛老太看见真的是桑叶,还那么多,养蚕呢?
洛青荷也不卖关子了,拨了拨桑叶,“奶,这可是能赚钱的,做好了可以拿去卖,有钱人家可喜欢了。话不多说,你等着就是了。但是我需要人手帮忙,辰弟帮不到,我们姐妹三个还不够,奶你看怎么办?”
洛老太想起上次的竹笋,味道非常好,看洛青荷这次也信誓旦旦,应该有戏,于是豪气挥挥手,“这多大点事啊,你们先搞起来,我去找人回来。”
说着走了出去,不知道想到什么,又骂了起来,“那几个小崽子野菜没挖几根,柴火也不见捡几根,就知道躲懒,还真以为老婆子我不知道呢!”
洛老太为什么会相信且支持?这有什么难回答,因为又不要她掏银子又不用她出力,还可能能换钱,动动嘴皮子就可以了,何乐而不为?
看见洛老太出门去了,洛青荷便叫两个姐姐找大木盆出来,放桑叶进去清洗。桑叶容易有虫或虫卵,放点盐洗较好,但是这个时代盐贵的啊,那么大一盆得放多少啊,别想了,多洗几遍吧,仔细搓洗一下。
清洗好捞上来,用刀切,切细点,后面操作能省点力。
切好分几次用石臼捣碎。
洛家院子就有一个不小的石臼,不要讲究,能用就好,确实不美观,还挺粗糙。
这可是需要点体力的,姐妹三个轮流捣,看见洛老太带着一串人回来了,洛青荷立马就停下了,“奶,你可回来了,我们捣得手累了。”
洛老太拉过旁边的洛青松,“你是哥儿,力气大,去捣给妹妹们看看。”
一个个轮流捣了一遍,搞定,真轻松。
找纱布时,洛老太拿出了一块黄黄的还有点硬的纱布,据说是以前洛老二帮忙卖豆腐时留下的。
洛家人多的好处此时体现出来了,洛青荷不用动手,就在旁边指点江山,不对,教一下就可以了。
看,这个搓搓那个按按捶捶,最后还有人抢着来拧纱布的。
嗯,这汁不错,被他们揉得胶汁都要起了。
等把桑叶汁倒进锅里,洛青荷适时提了小木桶出来,刚才放堂屋倒没人注意,“这是蜂蜜,用来搭配卖了换钱,大家可以用竹片刮点尝一下。”
“哇,真的是蜂蜜,我要尝尝。嗯,甜,适合我这种老人吃。”
“甜,好吃,给他们三个留点,读书累了要补补。”
“我也要尝尝,给我一片竹片,哎呀,你刮少点,不能多吃。”
“别挤,我还没刮到呢!”
“奶,他刮两次了。”
“盖好,都不能动了,这可是换银子的,能得点尝尝就该满足了!”
“他刮了两次,我的那么少。”
“少吃点掉块肉没,一有吃就知道争,干活咋不争着干多点。”
……
洛青荷姐弟四个一开始就退出了战场,转战灶房里,熬好桑叶汁后,看见外面还没完全熄火,朝外嚷了句,“奶啊,有东西可以装汁吗?”停顿一下,“不要漏洞大的。”
洛老太闻声,“啪”一声盖好木桶盖子,吩咐洛青梅姐妹拿密实点的簸箕,自个儿把小木桶藏回屋里了。
全倒出来后,洛青荷打了打手,“放着别动,凉下来到下午就差不多了。”
洛老大夫妇洛老二夫妇陆续回来,看见堂屋里摆放了几个大簸箕,里面装了绿色的东西,都感到很奇怪,听说是好东西,不能动,也就不敢去碰了。
中饭又是简单的一餐,洛家人打了饭菜随意找了地方就吃。
下午刚午休醒,洛青荷听见外头好像有人喊洛小柔,听声音是小姑娘。
洛青雁给洛青荷解说,“是陈春芳,平时和小姑走得比较近,有空有时一起绣花,绣花绣得不错,但我感觉她心眼多,不喜欢和她来往,你也留点心。她有好些天没找小姑了,这次来怕不是来绣花的。”
洛青荷“哦”了一声,起来趿拉着鞋,开门出去。她把背篓里的野果倒出到竹篮子里,挑了几个洗干净放小篮子里,背上背篓,一手拿小篮子,一手拿起一个野果子就吃了起来。
“大姐二姐,吃点果子,长高高。”
洛青雁无奈笑了,拿起一个放嘴里也吃起来了。
洛青柠喊,“我也要。”伸手也拿一个。
洛青荷放下篮子,一手一个果子吃着就出去了。
洛青雁姐妹俩也没问,背着背篓的,应该是去山里。
六妹在山里和她们说了,找个活让洛家人忙活起来,她们三房慢慢脱身。
洛青荷平时大多早出晚归,很少和村里人碰上,她也不爱和村里人扯有的没的,因为感觉村里人看她的眼光不正常,她得躲着点。不料今天免不了了。
路过那几棵乘凉大树下时,好好坐在那吹牛的人看见洛青荷突然都安静了,一个妇女开口,“这不是洛家那荷丫头吗?日头还挺晒的,你一个人这是去哪里呀?”
洛青荷吞了嘴里的果肉,“嗯,是的,去随意走走。”
另一个年老点的妇女问,“你是要去山上吗?山上是有不少野货,但那是咱们村里人所有的,你可不能抓得太过了。”
洛青荷眯了眯眼,没等她说什么,一个小胖子腾腾地冲了出来,在洛青荷前面站定,左手叉腰,右手食指指着洛青荷。
“就是,我家也有份的,你不能把我家的也占了,”小胖子满脸肥肉抖动,绿豆眼倒睁得圆圆的,一副理直气壮模样,“听说你们今天又去拿了好东西,我看见陈家乐那小子拿了个竹盅回来,老远闻着可香甜了,你也要分点给我家。”
旁边的人看见有人打头阵了,也想占便宜,“是啊,每家都分点尝尝,大家乡里乡亲的,本该和睦相处,互相帮助。”
臭不要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