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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方被吓得一激灵。
暗卫出身的，都是手上沾过血的。
可面前站着的，是她……挺在乎的人啊。
这男人满脸是鲜血淋漓，眼神惊慌又无助。
她一瞬间，在对方丧事上穿什么衣服都想好了。
“大少爷，您……”
“啊！”
文登科另外一只手也捂住自己的脸，差点一蹦三尺高。
“我没事！”
小方：“……”看这样子，一时半会儿应该死不了。
文登科的轻功，绝对发挥到了极致。
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就不见了身影。
小方该说的话，就说了一半，就站在原地犹豫着要不要回去。
心里想着冷大人还在，大概是需要她帮忙望风的。
所以先回去，等以后有机会再说吧。
哪曾想，她刚转过身，眼前晃过一抹白色的身影。
文登科已经换了一身白色锦衣，头发也整理好了，翩翩公子，风流倜傥。
然后，就这么傻呵呵地一笑。
小方那好不容易聚起来的滤镜，碎成渣。
她干咳一声，“那个，刚才……”
“哦，没事，刚才练功有点操之过急。”
小方悻悻地一笑，“哦，那就好。”
文登科还是“嘿嘿”笑了笑，问道，“对了，你刚才说，你是冷混蛋训练的暗卫？”
其实在北齐，暗卫算是一个不怎么被尊重的行业。
人只要做了暗卫，就代表自己没有了名字，没有了家族，活着跟死去，都只能是为了主人。
但若是表现的好，暗卫也能走在阳光下，拥有新身份。
小方低下头，她其实不是因为表现的好。
是因为文惜月刚好需要两个武功不错的女子保护。
当然了，她很感激自己有这样的机遇，也感激文惜月对她的爱护。
她不知道冷翊修为何让她坦白这一切。
但是说出来之后，心里面的确是舒服多了。
她原来的身份，远比现在一个奴婢更卑微。
也不知道文登科会不会看不起她。
“是！”
小方点点头。
神色里多了几分恐慌。
文登科忽然就眉心紧皱。
看起来很是纠结。
小方的心更是咯噔一下。
当初一个人面对几十个山贼都没有这么害怕过啊。
文登科忽然就抬高了音调，“这么说，你的身符还在冷混蛋手中？”
在北齐，每个人都所有身符，上面会记载人的名字，身份，家族等。
身符分为两个，官府有一个，本人有一个。
若是想要核验此人的身符是否作假，就可以去官府申请。
只要是本人的身符跟官府的身符能合在一起，便是真的。
普通人的身符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签了卖身契的奴仆，如果不是死契，身符还在自己身上。
若是死契，这身符就会报备官府，保存在这个主人府内。
而暗卫的两个身符不过官府，都在主人手中，相当于黑户。
想要跟正常人那样的生活，成婚生子，就必须要身符。
主人有能力，又看重某个暗卫，才会花钱去官府，亲自写一个保证书，内容大概就是这人的身份主人担保，让官府补一个身符。
拥有这个身符，就能成为正常人。
……
小方对“冷混蛋”这个称呼，的确是有点不习惯。
她只能可以忽略掉这个。
去回答对方的问题。
“是。”
文登科的脸色顿时更阴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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