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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着看着，又歪歪头。
又打量了一遍。
“姐姐，你好像是瘦了。”
文惜月神色不变，语气也很平淡。
“我不是告诉过你，要称呼我为大小姐吗？”
墨疏星很是恭敬地双手端着茶杯，轻轻放在自己的对面。
“姐姐，称呼你为大小姐，是因为我之前是府内的奴才。”
“只是我现在身体好的差不多了，要去军中了。”
文惜月还是站在门口，没有要坐过去喝茶的意思。
她点点头，“行，知道了，那你尽快去军中。”
墨疏星指了指自己对面的位置。
“姐姐，临走之前，我想陪着你喝喝茶。”
文惜月没动，“今天在叶家庆贺喜事，酒足饭饱，就不喝茶了。”
墨疏星神色顿时黯淡了下去，那双眼睛，像是失去了所有的光亮。
语气可怜兮兮。
“姐姐，就不能陪我聊几句吗？”
文惜月还是没动，态度很明白。
“若是耽误你军中的事情，我这个脑袋不够赔的。”
墨疏星叹息不断，“一定要对我这么生分吗？”
文惜月反问，“曾经很熟悉？”
墨疏星低下头去。
那一瞬间，周围的光都被拒绝在外。
就像是被人遗忘的孤岛一样。
没有了任何的生机。
“姐姐，之前在天山庄，我的日子，生不如死。
“你知道吗？在你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我以为我死了，我见到仙子了。”
“我觉得我的世界，都是光。”
“姐姐，你救了我，可为何会这么厌恶我呢？”
文惜月不由想到了之前在天山庄的事情。
庄子的管事多行不义。
周围全都是南疆细作。
墨疏星是忠臣之后，自然就成了这些细作发泄的工具。
那个时候，他身上没有一块好肉。
其实想想。
若当时的她有这般心境，也不会收留墨疏星，也不会让大舅母那般为难。
解铃还须系铃人。
她轻叹一声，神色郑重了很多。
“当初我救你不是为了报答，放心吧，你去军中之后，你的卖身契，我会去官府作废。”
墨疏星抬眸看来。
眼睛里闪着斑斓碎光。
泪水涟涟。
“姐姐，”他哽咽了。
“你就真的对我，没有一点情分了吗？”
文惜月也看过去，这一幕似曾相识。
当初她正是看到这少年流泪可怜的模样，才出手救人。
“我跟你之间，本就没有情分。”
有些错误不会一错再错。
有些人，也不能放在身边放成祸害。
她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
“你的父亲，战场上救过我的母亲，对文家有恩。”
“但你在文家没得到好好照顾，我有责任代替母亲帮你。”
“如今你羽翼渐丰，算是代替母亲尽责了。”
“你跟我之间，就算是两清了。”
“两清？”墨疏星忽然按住了桌子起身，双目猩红，“怎么能两清呢，你救了我啊，我的命是你的啊，我不死，怎么就两清？”
他像是发了疯的野狼。
一身的戾气。
“姐姐，除非我死了。”
“我不可能跟你两清。”
他应该是被“两清”这个词语刺激到了，一直重复这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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