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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灵冷声说罢,用力摔下证据,接着道:“死者玉落,中毒而死,毒为砒霜,乃是在后街张跛子处购买,买了足足三包。”
孙元则死撑着,咬牙就是不认:“我听不懂大人在说什么。”
褚灵双眸微寒,接着道:“本月初四,你毒杀玉落之时,有人见到你从那屋子出来,而你随后并没有离开,而是返回去找了张跛子,帮你处理干净尸体,让人不要怀疑到你。你和张跛子约定,以十两银子处理死尸,将其严重毁坏。”
褚灵说罢,拿出他们当时摁的契约,展示给所有人看。
“以上本官所说,皆证据确凿,你要物证我有物证,你要人证我有人证,你还想怎么狡辩?”
孙元则双手攥紧,直觉差不多了之后,抬头坚定道:“大人说错了,玉落是我赎回来的妾侍,我手里头有她的卖身契,作为主子处理自己的妾侍,乃是家事。”
褚灵一愣。
孙元则接着道:“玉落是花楼女子,身世可怜,哀求我救她。我救了她,将她带了出来,但是她是花楼出身却妄想做正妻,我担心这玩物日后会伤到我的妻子,所以想给她一个教训,没想到张跛子不知轻重,直接杀了人。”
褚灵抱臂,冷冷望着他。
孙元则从袖笼里拿出一张纸:“大人请过目,这就是玉落的卖身契。”
褚灵上前直接拿过,细细看去,而后猛地回头。
玉落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血泪不断落下,“你说为了让我脱离花楼身份,所以骗我签了这卖身契,自此我便是你的人,生生世世都是你的人却原来,都是骗我的吗?”
褚灵将卖身契直接扔了回去,居高临下地打量着孙元则。
不对,太不对了。
从一开始孙元则就表现的很是慌张,加上她有证据,所以犯人绝对是孙元则没跑。但是他却忽然变得有理有据了起来,人也平静了不少背后有人教他?
“大人您已经看过,卖身契是真的。”孙元则越说越放心,还松了口气,“卖身契中有一条,就是我可以随意处置玉落,想必大人您也看到了。”
褚灵斜睨了一眼玉落:真会给她找麻烦。
“所以你承认是你下毒杀了玉落,又找张跛子花了十两银子处理了尸体?”褚灵问。
孙元则嘴角勾起,不禁要笑了起来:“对,对,是的,大人。”
褚灵也笑了:“所以一开始我审案的时候,你一直都在对本官说谎是吗?在这公堂之上,公然对本官说谎是吗?”
孙元则吓了一跳,忙道:“我,我当时紧张,我,我脑袋晕晕的,不正常。”
褚灵又拿出一张契约,展示给所有人看的时候,将其读了出来:“我愿意一生一世对玉落好,体贴她,照顾她,若有违背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这字我已经比对过了,就是你孙元则的字。”
到了这个地步,孙元则干脆认下:“对,是我的字,不过是拿来哄着玩物的罢了,怎能当真。”
褚灵将契约书丢给了他,“也就是说,玉落已经与你签订契约,生死由你掌控,即使她被你所杀,本官也无法判你的罪?”
孙元则此时已经笃定自己不会有事了,便堂而皇之地道:“是,我只是担心这疯婆子会伤害到我日后的妻子,所以才出此下策罢了。”
褚灵悠悠道:“我有没有跟你说过一尸两命啊。”
孙元则:“什么?”
“玉落跟你签订了契约,可孩子没有啊。”褚灵笑着望着他,眼底一片寒意,“在大周,无辜虐杀婴孩者,好像是判绞刑吧,孙大学子?”
孙元则一瞬间面色煞白,不可置信地望着褚灵道:“不对,不对,我没有罪,你不能判我,你不能!”
“本官现在就告诉你,本官能不能。”褚灵说罢,直接一挥手,“孙元则已经认罪伏法,将人给我押进大牢,十天后绞刑。”
“不,不可以,不可以!你凭什么,凭什么!我,我,有人会救我的,有人会救我的!”孙元则疯狂地喊道。
褚灵看着他那癫狂的模样,伸出三根手指道:“三日后绞刑。死了之后跟玉落放进一个棺材里,棺材上面压巨石,让他生生世世都跟玉落在一起,永不分离。”
孙元则彻底傻了,疯了一般地道:“不,不可以,你不能。”
褚灵一挥手,不耐烦地让人将他押下去。
玉落看都没看褚灵一眼,追上了孙元则,泪眼婆娑却满脸笑意地抓住了他的胳膊,“我们要生生世世都在一起,永不分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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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喜一直板着的脸直接垮了:“终于走了!”
“大人,那张跛子怎么处理的?”上官城在外面喊了一声,这孙元则都被拉走了,张跛子这个人也不能轻易放过吧。
褚灵看了他一眼道:“张跛子杀的是一个已死之人,所以无罪但是他鱼肉百姓,欺行霸市,带头寻衅滋事,意图谋杀朝廷命官所以,两条腿都断了,扔城外去了。”
上官城莫名觉得膝盖一凉。
万三金看着他们大人睁眼说瞎话,不禁看向一旁的小花。
小花认真点头道:“大人一定是对的。”
万三金:“”
“万师爷。”小花低声喊了一声,“轩辕家的来人了,让我们大人放人来着,特别嚣张跋扈。”
万三金眉头一跳,“你把所有人都打了?”
“没有。”小花委屈道,“大人自己出手把轩辕家的人都打了一顿,还说自己背后有南宫和上官家支持,问轩辕家是个什么狗东西,再来惹我,就烧了你家宅子。”
万三金瞪大了眼睛:“我和你大哥不过是出去查了几个铺子而已,怎么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
“大人说:万师爷你别着急,等放火的时候一定叫你。”小花复述道。
万三金默默道:“还有苏和。”
褚灵再次回到桌案之后,再次一拍惊堂木,望着人群中站着的赵琳琅,勾唇一笑,双眸微寒。
“带案犯:珍姨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