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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长东脸上微微僵硬的表情没有逃过沈洲和司淼淼的眼睛。
两人心中都松了一口气。
其实王教授结扎是真的，记录能查到。
但是小刘法医的尸检报告里面说王教授断开了的输精管已经复通了，这是男性结扎之后极其罕见的情况。
但是事情就是这么巧合，而且小刘法医还跟周扬科普了一下，男性接受结扎手术后，并不会立即产生永久避孕的功效，故手术后还要采用其它可靠的避孕措施，直至经过了两次精检查，证明已完全无精子的存在，才可放弃避孕措施。
而王教授当初结扎之后并没有去复检过。
所以侯长东还是有可能是王教授的孩子的，虽然这种几率比较低。
在尸检报告出来的时候，司淼淼就叫人去把侯长东和王教授的的毛发去做了对比。
结果应该也快出来了，他们没有等直接就进来了。
但是侯长东的反应还是很好的说明了他们的猜测很有可能是对的，而且侯长东很有可能是知道王教授是他的父亲的。
因为沈洲想来想去也想不明白王教授会打扮自己主动联系上车的会是什么人。
如果是他的孩子，那么这一切就说得通了。
王教授今年已经71岁了，孤家寡人的，如果知道自己有一个孩子，是不是会满心期待的见面。
这也能解释为什么王教授没有跟林阿姨走下去却在71岁的时候接受了黎梵一起生活。
如果一开始黎梵就告诉他，自己给他生了个儿子呢？
所以王教授才会把钱都给了黎梵，让她安排自己的工作。
一切好像都说得通了。
“侯先生怎么不说话？”沈洲看向侯长东，“我看时间也差不多了，很快结果就要出来了，或者你是要等结果？”
侯长东抬头看向沈洲，“不用了，王端瑞是我血缘上的父亲。”
他脸上的表情有些奇怪，“但是我是我爸妈教育养大的，我不认为我们之间那些微弱的血缘牵扯能让我们被说成父子。”
“所以你为什么要杀他？”司淼淼忽然开口。
“我没有要杀他。”侯长东嘲讽的笑了一下，“我只是答应跟他见一面而已。”
司淼淼抽出一张王教授躺在解剖桌上的照片推到侯长东面前，“他死前遭受过虐待。而且体内检测到有毒品残留，他吸毒你知道吗？”
侯长东看了一眼那张照片很快就移开了目光，“我不知道，不清楚。”
“那你是承认接走王教授的人是你？那辆无牌的车的在哪里？”沈洲追问。
侯长东沉默了一下，“那是我以前的一辆旧车，原本能报废了，现在应该在郊外的xx维修那里。”
他看了沈洲和司淼淼一眼，“我只是见了他一面，我没碰过他，也不知道他吸毒。”
“但是他把他拉到了郊区，然后把他骗到了凌皓家里是吗？”司淼淼的语气很急，“你知道凌皓会帮你杀了他吧？代价是什么？嗯？哦凌皓新开的账号里面的一百多万吗？”
司淼淼的目光变得锐利，“侯长东，你是不是以为自己没有直接动手就没事了？”
侯长东的脸皮抖动了几下。
最后还是张嘴还想说那句话，“你们没有”
“我们有，有四天前你开车进凌皓家那片小区的监控，你不是说你那天去打篮球中间遇到公司的一些事情需要处理结果没去成吗？”沈洲打断他，盯着侯长东问，“那你怎么解释这个时间段你出现在凌皓家附近？”
“不要说送什么东西，”司淼淼接着开口，“你刚刚不是说凌霜已经跟凌皓父子没有关系了吗？既然是这样你应该不会再跟凌皓他们联系，所以你解释一下为什么出现在这里？”
侯长东被审讯太多次了，很多话好像条件反射一样到了嘴边就要出来了，而且他现在精神太疲惫了。
当他看到王教授躺在解剖台上的照片的时候有一瞬间他脑子是一片空白了。
真的死了，凌皓也被抓了。
事情怎么会这么快就查到他身上了。
侯长东忍不住想，瑶瑶怎么办？他们的孩子还那么小
最后一种恐惧涌上侯长东的心头。
从见到人，把人骗到凌皓家里之后的激动情绪终于冷静了下来。
他，好像杀人了
侯长东看向眼前两个眉目锋利的警察，终于张嘴问，“老年痴呆杀人也犯法吗？凌皓才17岁吧？”
“凌皓曾经留级一年，他已经18岁了，至于老年痴呆，教唆他犯罪的人犯法。”沈洲没有细说只是冷冷的盯着侯长东，“所以你为什么要杀了王教授。”
“因为”侯长东忽然顿住了，对啊为什么要杀人呢？
因为黎梵5年前忽然找到他说自己不是爸妈的亲生孩子？
侯长东一开始是不愿意相信的，因为他爸妈对他太好了，他们之间的感情也一直很好。
黎梵没有勉强他去相信，只是留下了一根头发说自己一个星期后来找他。
一个星期足够了，侯长东看着那份亲子鉴定报告的时候有个一瞬间冲动要去找爸妈问清楚。
但是很快理智回笼，他以为黎梵来找他只是为了钱。
虽然那个时候侯长东没什么钱，还是准备了20多万等黎梵过来。
黎梵来了，但是不要钱，她盯着侯长东一脸的慈爱，“孩子，我只是想要一份工作。而且我只是想看看你，不会打扰你的生活的。我会补偿你，但是不会打扰你的生活的。”
侯长东答应了，当时的他还天真的以为黎梵真的只是来看看他或者补偿他。
一开始王教授的直播并不赚钱，但是侯长东做主主推了一段时间之后王教授就火起来了。
而且他的粉丝稳定又有钱。
很快侯长东就赚了一大笔奖金。
当他以为事情就这样过去的时候，黎梵又找上门了。
黎梵笑着看着侯长东说：“想赚大钱吗？除了王教授这棵摇钱树之外我还有更好的法子赚钱。”
侯长东的眼睛有些红，他低声说：“黎梵跟我说母亲怎么会害孩子呢？”
但是黎梵就在害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