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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乐意微眯了一下眼睛，倏忽笑道：“好。”
他看了眼程乐琦，程乐琦微微一笑，转身钻进一台车里。
程乐意十分宠溺地揉了下周肆的头发：“那你跟我姐先走，我随后就到。”
周肆乖巧地点头：“嗯，老公开车小心点。”
坐进程乐琦的车里，周肆这才发现程母已经在后头落座了。
她只得装作亲昵地坐到她身边，与她攀谈起来。
程乐琦坐在副驾，从后视镜里看向周肆，露出满意的笑容。
周肆聚精会神地听程母说起今天的安排，听着听着，心思就跑到程乐意身上了。
那个笨蛋，应该能听懂的吧？
她有些后悔，应该再掐他一把的。
要是为了不让程乐琦起疑，导致这一回就断送了程乐意的性命，她岂不是要傻眼了？
忐忑不安地驶出庭院，直到开上大路，周肆仍没有听见任何跑车独有的引擎轰鸣。
直到进入饭店包间，膝盖铺好餐巾，周肆依旧是心绪不宁。
程母问她要吃什么，周肆强打起精神，胡乱点了两道菜。
坐等人齐。
周肆能感到程乐琦在看她，却不敢抬头，怕眼中流露出的情绪会出卖自己。
突然，她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妈。”
胸腔内狂跳不止，她强迫自己不要抬头，不要表现得太过欣喜。
直到程乐意坐到她身边，周肆才抬起头，脸上是得体从容的微笑：“路上累不累？”
程乐意端起茶盅喝了一口，捏了捏她的手，笑道：“没开车，王叔送我来的。”
周肆调整情绪，按捺住满心的愉悦，紧接着眼中流露出困惑，看向程乐琦。
程乐琦眼中微寒，嘴角挂着笑意：“怎么不开车？”
程乐意拿过菜单，一页页慢慢翻着，语气玩世不恭：“那车不行，手感不好，我叫人去改了。”
程乐琦嘴角一抽，旋即向程母撒娇：“妈，你瞧乐意，又据为己有了。”
程母微微一笑，只柔声嘱咐了几句开车要小心些。
程乐意乖巧应下，手上不停，替周肆倒了一杯饮料。
程母满意地点了点头。
危机过去，周肆这才感到自己早已饥肠辘辘。
服务员恭敬地过来，在每人眼前放了一碟“开胃小菜”。周肆看着眼前的盘子，心花怒放，跃跃欲试。
她这种土狗，哪里吃过鹅肝和鱼子酱啊。
周肆又矜持又凶悍地握着刀叉，切了一小片鹅肝送进嘴里。
果然又滑又肥，高级食材就是不一般。
鹅肝滑入喉咙，周肆却差点干呕出声。
高价滤镜被她嚼碎，味蕾开始抗拒。
太油太腻，还有一股十分浓烈的内脏腥味儿，就像是……生吞了一块没洗干净的凤尾肉。
她赶紧喝了一口饮料，将体内的草泥马压制住。
程母与程乐琦吃得优雅随意，似乎十分享受。
她悄悄看向程乐意，对方微皱着眉，正在望着一勺鱼子酱出神。
周肆也不好问他食用感受，自己用小金勺挖了一点，学着程乐琦的样子，轻轻送到舌尖。
入口的一瞬间，周肆不禁浑身打了个冷颤，握紧了拳头。
槽，咸到发癫。
周肆耳朵里嗡嗡的，感觉自己身体里的水分在迅速抽干。
不约而同的，她与程乐意同时端起杯子，猛灌了一口水。
周肆食欲全无，一脸绝望地看着一道道主菜被请上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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