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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乐意脸上挂出难堪，嘴角抽搐：“不用吧……”
周肆稍稍离远一些，端详自己的作品。
她走到程乐意跟前，往细节处又添了几笔。
“正好，你妈说让你去检查下肾脏。咱们明天去医院，一趟水，一起查了。”
程乐意突然抱住她的腰，将她按到腿上。
“你要不要亲自检查下，看我肾好不好？”
周肆没有如预期那样躲闪。她并不理睬程乐意，反倒坐得稳稳当当地，心无旁骛地继续勾画。
程乐意被她脸上的专注吸引，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嘴角不自觉漏出笑意来。
“好啦。”周肆一拍他的肩头，引他看镜子。
镜中，周肆窝在程乐意的怀里，脸上是得意张扬的神色。
程乐意的肩窝处多了一串英文草书，形成一道十分流畅的细线。
他要拿手去摸，周肆忙制止：“别，等会儿。这是眼线笔画的，虽然防水，但你蹭多了也会掉的。”
“写的什么？”
周肆眨了眨眼睛，笑道：“you only live once。”
程乐意不禁失笑：“咱俩可不是只活一次。”
“谁说要翻译成只活一次了？这叫……”周肆笑得灿烂，“要命一条。”
程乐意打量镜中的镜像文字，越看越觉得与这具身体万分契合，就像一直存在一样。
“该说不说，你画得挺像。”
周肆心想：那是，几百个小时的美妆视频可不是白看的。
“等下你就把这个假纹身给你哥看，来证明那些照片是假的。”
“这不是伪证吗？我要证明真假，给他看膝盖就行了。”
“这叫假作真时真亦假。”
程乐意看她一脸狡黠，问：“你不想把我真正的身体特征告诉他？”
“嗯，这样以后再有假照片出现，咱们也能反击。我相信，只要程乐行确定照片里不是你，顾青栀那头，他能解决好。”
周肆还想的是，要是以后再出现照片，出现了这行假纹身，那程乐行的幕后黑手身份就能坐实了。
周肆又费心与程乐意对了几遍词，捋了捋动作。
撩衣领时，程乐意总是不自然，生怕手指蹭到假纹身。
周肆看他笨笨呆呆的，突然想起午饭时的一个小插曲，不由得生了气。
“喂，你开口前先过一遍脑子，别再给我挖坑了。”
程乐意疑惑道：“嗯？”
周肆嘟起嘴：“我不会做饭！”
程乐意一愣，旋即笑了。
这具肉体疑似出轨，她不生气，反倒是这样的小事，竟然耿耿于怀了半天。
程乐意极其认真地望进周肆的双眸之中，流露出款款深情。
“肆肆，谢谢你，肯与我一起应对。”
周肆脸颊微烫，别过脸去，嘟囔道：“能怎么办？谁叫我倒霉呢……”
重生至今，程乐意第一次感到安心。
就像有一杯温酒，缓缓划入脏腑，落进胃里。
程乐行来的时候已经很晚了，大衣裹挟着一身的寒气。
周肆并没有立刻下楼，等到会客厅的门关上了，她光着脚，悄悄溜到门边，贴着门缝偷听。
这样的家丑，她相信程乐行并不希望她在场。
她也怕自己遭不住程乐行的眼神。
只听里头程乐意稳稳地将照片的锅甩得干净，程乐行也并没有对假纹身起疑。
周肆暗暗松了口气，正想要溜回房间时，却听得里头传来一阵清脆的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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