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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过午休，财务处就来人将结算干净的一应票据拿了进来。
程乐意冷着脸，装模作样地“审核”好，盖了自己的签名章。
临了，他牢记周肆的嘱托，不忘夸奖了这位员工，并直接将他提拔为财务主管。
等财务斗志昂扬地出去，周肆腆着脸，伸出一截纤白的手臂：“给我也盖一个。”
程乐意哑然失笑：“你要盖这个干嘛？”
“没见过世面嘛，想看看总裁印章长啥样。”
说着，周肆就自己凑过来，就着程乐意的手，往手臂上戳了个章。
她看着手上红彤彤的“程乐意”三个字，一脸失望：“怎么是这么无聊的字体，我还以为是签字体呢。”
“你不是会画吗？要不你给我设计一个？”
周肆果真拿了纸笔，趴在桌上，问：“你要什么样的感觉？”
程乐意脸上隐隐闪过一抹血色。
他解开领带，松开两颗扣子。
周肆下意识地朝门口望去，惊诧道：“你干嘛？大庭广众不知检点。”
程乐意轻笑一声，拉开衣领。
一侧锁骨处，周肆手写的那句“you only live once”还清晰可见。
“想要这样的字，行吗？”
“咦？”周肆靠近他，端详了一会儿，疑惑道：“怎么还没掉？”
她脸上挂着嫌恶：“你不搓澡的吗？”
说罢，她还将一根手指探进去，使劲搓了搓。
程乐意握住她的手：“搓不掉的。”
周肆狐疑地看看字迹，再看看程乐意脸上暧昧不明的表情。
旋即恍然大悟：“你真纹身了？”
“嗯，好看，舍不得失去它。”
周肆脸上蓦的一红。
她甩脱手，远远地坐到沙发上，气鼓鼓地抱着双臂。
哼，傻子。
程乐意不知道周肆为何又生气了，无奈一笑：“你不喜欢？”
周肆不禁嘟起嘴：“你的身体，你爱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我又管不着。”
程乐意坐到她身边，周肆扭过头去。
程乐意歪着头去看她，追问：“那你喜不喜欢？”
周肆将嘴巴嘟起老高，清绝的形容愈发倔强。
程乐意一笑，也不离开，就不远不近地倚在旁边。
周肆终于回过头，摊开一个手掌：“我的设计，给版权费。”
程乐意眸光微动，指着周肆手臂上的红色印章说：“这个，你也要给我版权费，咱们两清了。”
手指微寒，抵在她透出蓝紫色静脉的皮肤上。
周肆抽回手臂，将衣袖放下，语气里带上了一丝娇嗔：“这里无聊，我要回家了。”
“不陪老公上班了？”
周肆像踩了电门一样从沙发上弹起来，几步就跑到了门口。
她从头到脚胡乱整理了一下，拉开办公室的大门，仪态端庄地悠悠然离开。
程乐意万般无奈地摇了摇头，轻笑一声，随即跟了上去。
“去哪里？”身高腿长，几步就赶上了越走越急的周肆。
她也并不是真想回家，家里有无数双耳朵眼睛，做什么都不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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