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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肆粲然一笑，双手扶住他的腰，将他推开一点，自己像一只小猫，轻巧地钻了出来。
她对着镜子里看了看：“刚才好像又吃多了，衣服要炸开了。”
“再有人说你胖，你就说你怀孕了。”
周肆从镜子里瞪视着后头那位混不吝的大少爷：“别给我惹事儿。”
程乐意靠在墙上，挠了下鼻子：“又不犯法。”
周肆揉揉肚子，打量了下卫生间的布局。
好家伙，隔断只是毛玻璃。
她脸上一红，支吾道：“喂，你出去，我……我要方便一下。”
程乐意拎了下眉毛，似乎还在赌气：“我不。”
“喂，咱俩才刚刚开始，你有点分寸好叭。”
“开始？”程乐意嘴角隐忍着笑意，“开始什么？”
周肆神色局促，走过去吃力地将他从墙上抠下来，努力往门口推。
程乐意使上力气，定在原地，笑嘻嘻地任由周肆使无用功。
周肆力竭，又实在憋得慌，气恼道：“那你别怪我没礼貌。”说罢气冲冲地走进隔间。
程乐意脸上一慌，忙背转过身，浑身僵硬地站成铁板一块。
只踟蹰了一秒，他快速扭开门锁逃了出去。
周肆从隔间里探出头，嘴角含笑。
留意到门缝漏进来一小截黑影，脸上不禁又是一烫。
她重新溜出来，将洗手台的水龙头拧到最大。
周肆有一瞬间的后悔。
真没料到，这傻子，能这么黏人……
解决完棘手问题，周肆开门出来。
程乐意傻乎乎地靠着墙发呆，见她出来，笑容里带了一丝羞赧。
周肆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原来捅破窗户纸以后，会这么尴尬的吗……
周肆轻咳一声，找了个要紧话题：“等下吃完饭，你记得到你爸面前好好表现表现。”
“……呃，嗯。我知道，那盆‘放轻松’，我已经放在他书房了。”
“还有，记得向他‘请教’一下公司管理上的经验。”周肆伸出两根手指头，“把你的两点想法告诉他，问问他，觉得可以吗，有没有更好的改进建议。”
程乐意一顿：“这也要说？两个小时前我已经布置下去了。”
周肆伸长手，点了下他的额头：“笨，你不说，你爸怎么知道是你的主意？”
程乐意愣了一下，恍然大悟。
周肆捏住他绽开的嘴角：“注意表情管理，跟你爸聊天时，千万不能露出得意来。要谦恭，你爸爸永远是你爸爸，懂了吗？”
程乐意饱含笑意的眼神一秒收敛：“懂。”
目送程乐意往程易洲书房去时，周肆不免还是有些担心。
一来，她吃不准程易洲能不能get到“放轻松”这种充满拳拳孝子之心的梗，要是反过来责怪程乐意自由散漫就得不偿失了。
二来，她最怕的还是程乐意掉链子。
程乐行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身侧，冷冷调侃道：“还没到生离死别，没必要这种表情。”
周肆一惊，尴尬一笑：“哥。”
这是那次接触之后，两人第一次独处。
履行完最基本的礼貌后，周肆转身就要离开。
程乐行竟然伸手拉住了她：“谈谈。”
周肆慌忙甩开他的手。
有一道隐隐的微光从眼角处划过，一种熟悉的感觉萦绕上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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