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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肆不知道自己何时晕了过去。
醒来时，整个人泡在温热的水里，一个白衣白裤的身影正垂着头，背对着她坐在不远处。
周肆缓了缓神，抬手揉了揉有些发胀的太阳穴。
听到水声，那人转过身来：“肆肆，醒了？”
不是程乐意，还能是谁。
他整个人沾着水汽，湿漉漉的，头发耷拉在额头，连衣服也紧紧扒着胸膛。
周肆惦记他的伤口，忙挺直身子，问：“你的伤……”
程乐意脸上神色一紧，背转过身，干笑一声：“没事，很浅，处理过了。”
周肆觉得有些凉凉的，低头一看， 顿时慌窘，整个人迅速沉到水里。
程乐意蹭的一下站起来，快步走到浴室门口：“水……水快冷了，既然醒了，就起来吧。”
周肆龟缩着等他离开，松了口气，忙湿漉漉的爬起来，套上浴袍。
等她走出浴室，才发现不知何时回到了两人位于这套海边别墅的临时卧房。
程乐意罩上一件宽厚的睡袍，坐在沙发上，似乎对手里的茶杯十分感兴趣，正目不转睛地拿着把玩。
“我……”
周肆踟蹰着不知道怎么开口。
“我刚才放水泡澡，看你在地上滚得有些脏，就……把你也丢进去了。”
周肆呆若木鸡：“你的意思是……咱俩一起……”
程乐意脸颊通红：“嗯，一……一起泡的……”
“你！”周肆捏紧浴袍的领子，气急败坏，“你不讲武德！”
程乐意脸上血色未退，却微抬双眸，眼瞳亮亮的：“你是我妻子。”
“我不是！那个被你杀了的周肆，才是你的妻子！”
“我？”程乐意瞳孔地震，“我，杀了你的原主？”
周肆躲在衣帽间的门口逡巡不前：“嗯，千真万确。”
晕倒前突然加载的记忆还历历在目，周肆不禁对不远处的这个人生出一分畏惧来。
程乐意打量她的神色，意识到周肆的话并不是开玩笑的。
他站起来，周肆不禁往后又退了半步。
“你想起来了？”
周肆咬着下唇，眉头微皱：“应该是吧……刚才……”她突然想起什么，“哎？你酒醒了？”
“嗯。”
她的目光不自觉地往下扫了一眼，立刻鬼鬼祟祟别过头去，嗫嚅道：“那，那你……没事吧？”
程乐意抿嘴暗笑。
手指不禁动了一下，仿佛指尖还残留着那份滑腻的触感。
他忙收敛神思，正色道：“我只沾了一口，泡了个热水澡发散掉，劲儿就过去了。”
他又往前跨了半步，带着些愧疚：“对不起，让你受惊了。”
“没有！别瞎说！”周肆连忙反驳。
意识到自己会错意后，周肆耳垂滴血，将头深深埋进层层堆叠的浴袍领子里。
“我……你没碰我吧？”
“碰了。”
周肆瞳孔立时放大，瞪视着程乐意。
程乐意轻声一笑：“你晕过去了，我将你扛过来，怎么可能不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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