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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程乐意用刘海遮挡着脑门上的纱布，携周肆出现在早餐桌上。
程父早早就离开了，家里只剩下程母与程乐琦，还有一些昨夜留宿的老友们。
程乐琦自顾自喝着咖啡，只有程母留意到程乐意的异样。
“怎么了这是？”
程乐意摸了下额头，冷冷回道：“昨晚电梯坏了，我喝多了，走楼梯摔了一下。”
程母一听，招呼身边的一个佣人：“电梯坏了吗？”
佣人一脸迷茫，表示并不知情。
周肆微笑着打圆场：“肯定是乐意喝糊涂了，任性要走楼梯。”
程乐意与周肆没有任何眼神交流，冷着脸坐到程乐琦对面，有些粗鲁地拿起一杯牛奶。
程母有些怪责地看了眼儿子，转而对周肆笑道：“辛苦你了肆肆。乐意喝醉了会闹的，昨夜照顾他，累着了吧。”
周肆脸上是贤惠甜美的微笑：“没有，应该的。”
她脸上突然现出一丝窘意：“只是……伯母您给的两件衣服，破了……”
她含羞带臊地朝程乐意丢去一个眼神。
程母立即会意，横了程乐意一眼，眼中满是嗔怪。
她笑道：“无妨，回头我再买几件送你。”
周肆趁机说：“不要破费了。程伯母将旧衣传给小辈的心思才是真巧呢，我也能沾沾您的好福气。”
程母一听，旋即眉开眼笑：“我还怕你们年轻人嫌弃我的衣服过时呢。”
“怎么会呢？尤其是那件暗绿色的晚礼服，放到三十年后，照样艳光四射呢。只是我身上缺少点阅历，镇不住那么奢华的颜色。真想看看伯母穿着时的样子。”
程母似乎在仔细回忆，然后说道：“那件衣服我应该只穿着去看过一次电影……嗨，谁看电影还专门拍照呢。”
周肆心想：你呀，看电影还专门穿晚礼服，用力真猛啊。
她看向一言不发的程乐琦：“lucky穿过吗？lucky和伯母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穿着也肯定好看。”
“我可不喜欢这么磨叽的衣服。送去给你的十几套裙子，可都是我妈从箱底翻出来的，以前都舍不得给我看的。”
程乐琦嘴里黏酸带醋，脸上却是十分淘气的笑。
程母将她搂进怀里，骂道：“给你的还少？连肆肆的醋都吃？”
周肆有些失落，看来那条暗绿色裙子的确从来没有出借过。
那……她现在所处的时空，是原主没有遇害的平行时空吗？
可倘若原主没有遇害，她又是怎么能“借壳重生”的呢？
程乐琦扒拉在妈妈的怀里撒娇：“那明年，你把那套银灰色的大v领裤裙给我，还有那套黑珍珠项链。”
“好，明年你要是找到男朋友了，我直接把整个衣柜都给你。”
明年……
明年！
周肆如遭雷击。
她莫不是重生到了原主遇害前？
所以，那条遇害时所穿的裙子，才没有任何破损。
没有发生过的事，自然不会留下任何痕迹。
她在桌布底下攥紧了拳头。
微微撇过头，用眼角余光看向身旁的程乐意。
一切突然都说得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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