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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如此。”树灵的声音带着恍然明悟:“你是受不了她们争锋相对,所以跑出来了?”
安格尔点头:“说好是要赎回无眼男,结果说了大半天,一句话都不提无眼男,全在互相攻击,简直没眼看。”
树灵倒是见怪不怪的道:“其实这还好,她们还处于有来有往,无论是尖锐利箭还是厚钝软刀,都能看的一清二楚,也知道该如何去应对。等到了茶话会时,你就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可怕。”
树灵虽然没有亲历过茶话会,但野蛮洞窟的女巫去过,她们回来探讨的时候,树灵自然能听到。光是听这些边角料的传闻,树灵都感觉到可怕。
“茶话会不仅仅是信息交互的聚会,也是争夺话语权的谣言场,更是互相厮杀的战场。哪怕没有硝烟,但内中的火药味,绝不比任何一个战场逊色。”
树灵的感慨,让安格尔仿佛也嗅到了一片腥风血雨。
格蕾娅和莉迪雅就能互相中伤至此,安格尔可以遥想,茶话会有多可怕。
还好茶话会是女巫场合,男性禁止。
安格尔:“说到底,树灵大人还是不想举办茶话会吧。”
树灵理所当然的点头:“是的。不过茶话会还是要举办的,如果能不在镜中世界就好了,如果一定要在镜中世界,也最好别在永恒之树旁边,到时候我肯定受不了。”
“对了!要不开发一个外面的大型遗迹,当做茶话会的聚集点?”树灵的声音倏地拔高,似乎认为这是一个非常好的提议。
“不和你说了,我去和丽安娜聊聊!”话毕,漂浮在半空中的树叶直接落了下来,再无任何声音传出,显然树灵已经离开了。
安格尔拿起落在鼻尖的树叶,随手转了转,似乎想到了什么,轻声笑了笑:“树灵大人的想法,恐怕不好实现啊”
安格尔和丽安娜有过交流,所以他对丽安娜的性格也有所了解,虽然丽安娜表现的不明显,但她的内心是有轻微的完美强迫症。所以,树灵的提议,若是对其他不在意场合的巫师,估计能行。但对于想要将一切都趋近完美,甚至要达到仪式感级别的丽安娜,肯定是不行。
再加上丽安娜是一个很有责任心的人,既然是她来举办茶话会,她的责任心绝对不允许这般随意糊弄过去,树灵必然会被拒绝。
不过回头想想,安格尔也理解树灵。茶话会举办的时候,其他巫师可以宅着不出门,管他外面发生了什么;但树灵不一样,它的思维触角随着永恒之树的枝干蔓延,到时候所见所闻肯定都是百倍、千倍于“格蕾娅和莉迪雅之争”的心战,最重要的是,他还不能逃避,毕竟到时候无数的女巫齐聚,树灵要负责维系安全、监察禁忌,在这种必须要上的局面,树灵的确有些不由自主。
这也没办法,毕竟茶话会不可能不举办,这么隆重的盛会,也不可能随意找个地方举办。
树灵想要逃避,只有两种方法:第一,找到更好的举办场所。这显然不可能,帕米吉高原上如今危机重重,可没有其他地方符合丽安娜的要求。
第二,便是镜姬来主导。镜姬作为心理性别的“女”性,她有耐心,也喜爱茶话会的交流,而且作为镜中世界的镜灵,她也可以观天察地,监察安全,所以镜姬完全可以替代树灵来主导茶话会。
可惜的是镜姬还陷入沉眠,目前,还看不到她有苏醒的迹象。
所以,安格尔只能在心中默默的同情一下树灵。
又过了十分钟,安格尔感知了一下书房的情况,发现格蕾娅还在和莉迪雅互相别苗头,丝毫不见谈判的意思,安格尔叹了一口气,决定再休息一会。
因为托比守着阿撒兹的小鱼干,安格尔也不打算进去打扰,想了一下,索性闭上眼,通过梦桥进入了梦之旷野。
这是初心城入秋之后,第一次迎来雨水。
虽然只是蒙蒙细雨,但却让有些干涸的过城河,再次泛起了波光涟漪。
就在这雾蒙蒙的天气,一艘飞空艇从城外驶进了城中心。
初心城的居民抬头看去,眼里带着一丝向往,飞空艇是目前唯一去往城外的交通工具,可惜的是只有孽魔实验室的人能使用。
飞空艇停在了苍穹塔顶端,门被打开,梯子顺势卷下。
一位短卷发黑眼圈的青年,打着哈欠从梯子上走了下来。
“蒂森少爷,需要打伞吗?”脚步声从背后传来,全身被罩在铠甲内的男子,跟着弗洛德从飞空艇内走了出来。
弗洛德摇摇头,看向近在咫尺的苍穹塔:“就十多米的距离,用不着打伞。”
弗洛德走下梯子,身后的铠甲男子也准备跟下来。
弗洛德摇摇头:“你就不用来了,还是回实验室吧。”
“沙鲁是少爷的骑士,需要保护少爷的安全。”这个铠甲男子,正是当初被心之屋触动,心思有所改变的沙鲁。
弗洛德:“我说过你所效忠的对象不是我,是初心城的所有城民。而且,在这里也没有危险,不需要你贴身保护。”
沙鲁没有说话,依旧半跪在地。
“你先回实验室吧,你哥哥利萨,需要你。”弗洛德再次劝道。
见沙鲁还是没动,弗洛德揉了揉太阳穴,以前觉得沙鲁还挺机灵的,怎么现在变得这么死脑筋?
“这是命令。”弗洛德只能摆出脸色,沙鲁这才犹豫的点头,退回了飞空艇。
弗洛德则淋着细雨,两眼无神的走向苍穹塔顶端的平台。实在没办法,他这几天全都泡在孽魔实验室那边,连续工作了三天三夜,就算弗洛德的精神力再旺盛,此时也顶不住了。
他现在就想赶紧回办公室,然后拿出座柜里的黑色柔毛毯子,铺在地上大睡一觉。
弗洛德没去理会背后已经飞走的飞空艇,快步的走到办公室,打着哈欠推开门。
就在弗洛德走进去的刹那,他蔫蔫的神情瞬间定住。
却见他的办公室里,此时正坐着一个冷峻高大的男子。
“幻魔阁下?!”
桑德斯抬起眸,看着弗洛德那浓到几乎变为纯黑的眼圈:“看来你最近很辛苦。”
弗洛德挠了挠鬓角,不知道该如何回应。不过,桑德斯也没等弗洛德去思考回答措辞,而是问道:“安格尔这两天有来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