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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看台上的耶律奇对几个手下使了个眼色,后者默声退下。
元善扶着万良退至角落,正要抽手去凑凑热闹,却被万良扯住。万良着急道:“善儿,待在为师身侧,不要乱跑。”
元善哦了一声,只得作罢。
台下刀光剑影,忽有几个甲兵点足飞上看台,手中利刃向文相逢削来。黎半娘一掌拍去甲兵腹部,甲兵跌下看台。
“公子还在下面。”文相逢着急。
“他能出什么事儿,你躲在老娘身后,不要下去。”黎半娘道。
一只手将文相逢扯到身前。
文相逢回头望去,喜道:“公子!”
沈山水神色淡定,点了点头,柔和道:“跟在我身后。”
黎半娘看了他一眼,大声道:“小子,相逢你自己护着,老娘先不管了。”话毕纵身而下,聚气掌心,直抵侯冠林后背,大吼道:“老东西,还我夫君命来!”
侯冠林察觉躲开,眯眼瞪她:“你夫君?”
“华天派前宗主张至简,是我那未成亲的夫君!我夫孩性命,皆要从你这里讨回来!”说着举掌再攻过去。
黎半娘出手狠辣,招招致命。但她本就不是他对手,又中毒初愈,没几下便落了下风,连接了对面数刀。
侯冠林眸间划过一丝狠厉,手指捏出一片薄如蚕丝般的铁片。
黎半娘眼神一顿,封喉刀。
那刀片甩出,黎半娘躲闪不及,却被另外一股刀气击来抵住。
纪中行收回手中透骨大刀,盯着对面的侯冠林,对黎半娘骂道:“退回去,别碍事!”
黎半娘唾骂他一口,怒道:“老娘给自家夫君报仇,要你来管?!”
“纪宗主,黎大娘。”从背后传来一个声音。
二人回头一看,正是青雉。
青雉手执稚羽剑,站在刀剑煞血中,直盯着侯冠林。
“请两位前辈,将此机会交给晚辈。”青雉双眸通红。说着提剑点足,直向侯冠林冲去。
一侧的侯子钧见状,一枪刺穿数人,要提抢前来支援父亲,却被另一个身影拦下,正是楚卫恩。
青雉和侯冠林来回交手数十回合。
他本不是侯冠林对手,但一想到父亲和全家人冤死在他的刀下,胸中烈火直涌,出手快速且凶悍。
侯冠林封喉刀甩出,封他下路,又欲割他上路,却被青雉躲过。
“公子,青雉哥……”文相逢看着底下二人的交战,青雉逐渐有些吃力。
“放心,此战胜负已定。”果然,只见青雉手转稚羽剑花,剑声霎时如凤鸣,剑光如凤翼,咻地避开侯冠林的杀人刀片,直向他胸口劈去。
鲜血从侯冠林胸口滴出。
“这是……”侯冠林不可置信道。方才那是什么招式。
“此招名杀侯,专门针对你的封喉刀所练。为了替我父报仇,我练了二十年!”
青雉冷冷道。
“呵呵,你却还是没能杀死我。”侯冠林半跪在地上,笑道。
“剑气偏你左胸半毫厘,是为留你一口气,压你亲自觐见圣上,替我父和四千玄甲军洗脱冤名!”青雉道。
忽地一根铁针袭来,径直插入侯冠林后背,刺进左胸膛。
侯冠林一怔,一口老血喷出。
青雉左右看去,却没发现铁针刺来的方向。
楼台上的沈山水凝神瞄了眼那群契丹人,蹙了蹙眉。
耶律奇侧身问道:“可到手?”
身后几人顿了顿,道:“被……方才那个自称苏世城的,提早一步拿了。”
“废物!”耶律奇骂道。
“我等也没想到,那苏世城不在此地替父报仇,反去趁乱偷宝书。而且他轻功实在了得,我等……”手下解释道。
“本王此次上山,要的就是本《三清心法》。派出冥罗七刹去追。”
“是。”那手下应声而退。
“不过铲除了个侯冠林,也算是此次上山的收获。”耶律奇自言自语道。
“中原朝廷,能打的就只剩这么个老将。今日除掉侯氏,明日的中原就如那僵尸的秃鹫,尽成我辽国的天下!”耶律奇笑道。
“那,侯冠林的儿子……”底下人问道,做了个宰脖子的动作。
“不必。”耶律奇笑道:“这人,本王还有用处。”
“父亲!”侯子钧一枪推开楚卫恩,急奔上来,扶住侯冠林。
侯冠林倒在儿子身上,目光不小心落在楼台上的沈山水身上,忽地就与记忆中一人身影重合。
那人身姿凛然,器宇轩昂。
那年他还年少,随家父下江南游历。他年轻气盛,热衷交友,中途结识一位江湖少年,二人一见如故,互相结拜。那人便是苏扶山。
后来辽军侵入北境,苏扶山举办选宗大会夺得头筹,归顺朝廷。圣上命他二人分领威甲军和侯家军北伐抗辽。
他侯氏世代为将,侯家军更是赫赫有名的护国军。但中原的士兵哪敌得了北地的寒冬,和辽军相抗,节节败退。
然而苏扶山将领的四千威甲军却如鱼入水境,一路势如破竹,连破辽国十几座城,直捣辽军中心。数月内名震朝野。
他不服!他不甘!他侯家军世代神勇,怎可败于这群草莽之寇?
于是他生平第一次,和主降的当朝宰相秦笠携手,就近找了一名姓曹的美貌丫鬟送入玄同帐中,诱他呈书朝廷,诬陷苏扶山和威甲军谋反……
后来……后来,他侯冠林赢了!侯冠林突然如疯了般笑道:“我侯冠林所做的一切,皆受朝廷和圣上旨意!江湖草莽妄图称将封侯,他不配!他苏扶山不配!”
话毕,咽了气。
侯子钧咆哮数声,泪流满面。他怒瞪着青雉、纪中行和楼台上的沈山水,吼道:“今日之仇,我侯子钧势要讨回!”
主将阵亡,侯家军气势逐渐降下。那陈知县更被吓得屁滚尿流,跌在地上惴惴不敢上前,口中不断喃喃道:“谋逆,你们这是谋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