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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那就这样吧，都散了。”
随着话语声逐渐平息，凉州大大小小的官员全都站起身向林凡告辞。
他们三三两两的结伴离开。
大部分官员都相互约着，直奔青楼。
黄淮看着逐渐离去的大小官员，张了张嘴。
他似乎是想要说些什么，但是最后还是没有出声，站起身背影落寞地朝外面走去。
罢了罢了，不说总好过说破。
最起码这些人死之前还能高高兴兴地享受一晚。
黄淮很清楚，到了明天，凉州绝对是一场腥风血雨，人头滚滚。
很有可能这些人连自己为什么会被皇上杀都不知道。
而且这些凉州的官员，最后能有一个活下来的就不错了。
黄淮拖着疲惫的身子，原本已经苍老的身形更加佝偻。
他失魂落魄地走在大街上，向自己的府邸走去。
“老爷，您回来了。”
府上的管事笑着弯腰来迎接黄淮。
但是当他看到黄淮那轻飘飘的脚步，还有无神的目光时，吓了一大跳。
他可从没见过老爷这样。
就是当年被贬到凉州，老爷也只是叹口气而已。
今儿这是怎么了？
老爷难道遇到了什么过不去的大坎？
于是，他赶紧开口问道：
“老爷，这是怎么了？”
他一脸关切地看着失魂落魄的黄淮。
黄淮依旧脚步不停，向着院中走去。
听到管事问自己，黄淮摆了摆手，并没有多说。
“将府上的下人都遣散吧。”
他唯恐这些年一直陪着自己的下人也跟着自己遭殃。
补充了一句。
“你也走，府上的东西，你们也都分了吧，不要留在凉州了，能去哪里就去哪里。”
管事吃了一大惊。
“老爷，到底是出了什么事？”
“咱们最近也攒下了不少钱，要是有什么事，老爷您在朝中也有不少熟人，上下打点一番，没什么过不去的事啊。”
他从小就跟着黄淮，将黄淮视作自己的父亲，也想帮一下黄淮。
可是黄淮仍旧说道：
“去吧，不要多问。”
“今天再不离开，你们就走不了了。”
管事吓得面如死灰。
能让自家老爷这样说的事，那就不是他们能掺和的了。
他当即告罪一声，然后去招呼府上的下人赶紧离开。
黄淮府上很快就乱成了一锅粥。
一个个下人在管事的指挥下把府上的东西全都搬至一空。
当最后一个下人走了之后，整个黄府都变得空荡无比。
原本热闹无比的黄府，这么多下人，作鸟兽散！
黄府变成了宛如一个许久没人居住的空宅。
黄淮则全身瘫软地坐在大厅的椅子上，等待着死亡的到来。
他脸上波澜不起，但是实则心中则是一直巨浪滔天。
此时的每一分每一秒，对于黄淮这个心如死灰，一心等死的人来说，都是煎熬。
能不能继续做官，他已经丝毫不考虑了。
就连活下去都是奢望。
因为他知道，很快，皇上就会带着锦衣卫到来。
能不能活下去，就要看自己接下来的表现了。
就这样，黄淮一直在大厅中瘫坐到深夜。
月色高悬。
皎洁的月光洒在黄淮身上，宛如寒意森森的刀光。
黄淮就这样一直坐在大厅中，一动不动。
很快，府门外就传来了一阵整齐划一的脚步声。
然后越来越近。
一对对身穿飞鱼服的锦衣卫从府门外鱼贯而入。
黄淮颤颤巍巍站起身，跪倒在地。
“臣，黄淮，拜见皇上。”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