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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林以鹿视角【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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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主视角

5

我有一个表弟,叫迟屿,是我二叔的私生子。

我二叔不只有一个私生子,也不只有一个私生女,我在意迟屿的原因是他跟我一样,从小就没有母亲的疼爱。

我懂他的感受,也不忍看他就此自暴自弃、继续堕落下去。

迟屿八岁被二叔带回家养过一段时间,这事儿二婶知道,天天给迟屿找不痛快,那段是时间恰好过节,我和我爸我哥都在老宅住。

迟屿被二叔和二婶联合教训完后,误跑我们屋里这边来了,我哥向来不待见私生子私生女,不欢迎他,把他赶走了,他出门时,刚好撞到我回来,没给我好脸色,我自然也不会给他好脸色。

那晚我听容姨说他怪可怜了,他妈生下他后,没多久得了病就去世了,他外婆家那边家境也不好,养不起他,二叔看他苗子好,才会把他带回来养的。

二叔和二婶结婚那么多年都没一个孩子,确实是需要过一个私生子回来,不然他们房里的那份财产将会过到我们家这边来。

除夕那天,迟屿在家宴上不小心打烂了奶奶的一个古董花瓶,好像是她的陪嫁,生了好大的火,开口辱骂了他好久,二叔二婶把他带回房间里教训了一顿后就把他关到了后院小黑屋里,年夜饭一口都没吃上。

林白表叔的妻子出了名的好心肠,想给他送点吃食,被奶奶骂了。她体弱,受不得这些,林白叔护妻心切,吃完饭后就把妻子带回房子里。

晚些,第一弹烟花结束后,林白表叔把我叫到他房里去,表婶在里面,煮了好多热食,还煲了汤,和医疗包一起装进便当盒里,让我偷偷带过去给迟屿,别让爷爷奶奶发现。

我起初不愿,我小时候的性子就随我爸,表婶是个很有耐性的人,说话又很温柔,林白叔说我妈妈和表婶的性子很像,所以很多时候,我都会去听她的话。

去送了,蓉嫂帮我打掩护,没人发现。

迟屿被打的浑身是伤,看见我时还摆着一张臭脸,我摆着姐姐的架子,让他别跟我在这里犟,我虽不是爷爷奶奶跟前最受宠的一个,但我爸是,我爸能护着我在这个家里胡作非为,这是我从不外露但所有人都知道的底牌。

我听表嫂的,给他擦伤上药,跟他说,在这种家庭里,他的出生和他的性子本就是最不讨好的,让他别犯蠢,学聪明点,该低头的时候、该闷声受着的时候、忍一忍,少不了一块肉,把大权握到手里时,怎么出气不行?

他就比我小二月,我懂的东西,他自然也懂。

先前不肯吃饭,听完我说的那一番话,开始吃了。

迟屿被关的那两天里,家里边那几个兄弟姐妹们全都在看他好戏,想着法子怎么搞他,我在楼上观察着,晚上偷偷去给他送饭时,问他要不要我的帮助,他不吭声。

行,那你就好好受着。

第四天,骨子再傲也被折磨没了,开声求我了:“姐。”

冲着这一声姐,我能让他在这个家里站稳脚跟。

很多事,我从不亲自出手,小小年纪一身心机说的就是我这种人,我利用着迟屿,他知道,他也甘愿被我利用,从我这里过去一些本该属于他的东西。

这一合作,就是九年。

第九年的时候,二婶怀了,生了一个儿子。

迟屿这个私生子也就该退位了,家里边给了他一把笔前,让他回去跟他外婆过。

林白叔和表婶想把迟屿过继到他们的名下,爷爷奶奶不同意,说,迟屿外婆那边想要回他,而且他也这人不行,别到时候把表婶的身子给气坏了。

我笑了。

家里边给迟屿那笔钱其实不算多,加上迟屿外婆那几年生了场大病,他的钱全赔在医疗上了。

他还有一个喜欢的女生,叫音也,家境不太好,她的养父养母经常家暴她,就冲他那性子,他怎么可能能忍受得了自己心爱的女孩承受这些,冲过去把人家家给砸了,还打伤了人家女孩儿的养父。

对方要报警,迟屿搞不定了才打电话联系我,我那些日子忙着很多事情,根本没顾及上他,一接到他电话就赶去了上京,这事儿闹到警局去了,我们家在这边又没一定的权势,林白叔那会儿也不在上京,陪表嫂去国外养病了。

我让向修找律师去,沟通后这事儿私了,给了他们不少钱,让他们在和解书上签字前提了一个条件,从此再也不要管音也的任何事。

他们看着我给的那笔钱上,很爽快的点头了。

我在上京一中附近给那女孩儿租了一套房子,房租付到高中毕业,钥匙我这儿有一把,没给迟屿,在音也搬进去后,严令禁止迟屿有任何逾越的行为。

“什么年纪该做什么事情,不用我教你,对自己对她都负点责,知道了么。”

他笑着答应我:“知道了姐,我不会做什么的。”

出了小区,路过上京一中,想着去看一看外公,在门口给外公打了个电话,外公说他今晚不在。

电话挂的时候,上京一中的晚修铃刚好打响,我在原地给司机打了个电话,让他来接我。

在司机还没来到期间,走进了一家甜品店,忙了一天都没吃晚饭,这会儿也是饿了。

买了三明治和红枣牛奶,在休息区坐着,闭着眼睛,慢慢嚼着嘴里的食物,耳机里的歌从《headintheclouds》过到《shadowofthesun》。

有人在眼前打了个清脆的响指。

睁开眼时,睫毛抖了下,平缓的心跳突然加快了一拍。

是靳博屹。

他刚下晚修,穿着深蓝色的校服,领带松垮垮的,戴着和她同一款耳机,黑色的,e科的产品,挺识货。

他把书包放在座椅一旁,靠着椅背,姿态随性又散漫,摘下一边耳机,视线从落地窗外的景色转到我脸上:“找迟屿?”

点头,咽下嘴里的食物,“嗯”了声,问他:“他在学校怎么样?”

这问题纯属我没话找话,迟屿在学校怎么样,我在清楚不过了,况且外公也在校里盯着迟屿。

他看着我,笑了笑,那双浪荡不羁的深情眼带勾,给他添足了风流邪肆,他没回我,反问我:“你不知道?”

咬了口三明治,慢慢嚼,看着他的眼睛,说着谎话:“不知道。”

“跟他不熟,不了解。”他说。

“猜到了。”

意料之中,一个尖子生怎么可能会去关心一个与自己不同班的问题学生。

他去买了店里一块三明治,和我的一样,牛奶没买,因为最后一瓶被我买走了。

坐下的那一刻,他手里的手机震动了起来,他看了眼,没接,按掉了。

我看他:“不回去?”

他撕开三明治包装,说:“不急。”

他的三明治还没吃上,准确来说,还没完全撕开包装,我就接到了司机的来电。

手里的三明治才吃到一半,牛奶还没开封,我把眼前的红枣牛奶移过去给他,对上他的目光,心跳的有些快。

我挪开了视线,拿起书包,说:“下次见。”

“嗯,下次见。”他说。

出了店门,回头看了眼,他还坐在原位,微微侧着头,落地窗外的光影勾勒着他的侧脸。

很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