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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年居住深山的晏司头次来镇上,很快就将路上风波忘在脑后。
陶言望着晏司离去的背影若有所思,身旁的少女解下手腕红绳,不复之前胆怯。
陶言捏捏手中玉佩问道:“陶雨,晏司……能力如何?那无名道人是何许人?”
陶雨,也是那位少女,捻着小镜子仔细研究上面朱砂绘制符文,良久后,眉头微皱道:“晏大哥很强,我比不得。至于无名道人?没听说过有这么一号人啊,兴许就是个化名,回头我给师兄去信问问。”
晏大哥?陶言眉头一皱,压低声音道:“别动不动就乱叫哥啊姐啊,回京后你是朔北侯家大小姐,跟着嫂子多学多看,京城不比你山上,处处留个心眼……”
“得得得,一路上你都唠叨多少遍了,跟着嫂嫂学习大家闺秀礼仪,都懂!旭儿那里只是受凉,不碍事儿。”说着,陶雨抱着包裹追着前面妇人而去。
跑了两步陶雨忽然想起什么,神秘兮兮回头,压低声音道:“表哥啊,叶副官说的也没错哦。”
说罢快步追上前面寻找医馆的陶夫人,陶言揉揉额角,吩咐叶副官跟上去免得再出意外,自己则率兵前往落脚小院。
医馆。
大堂长凳上坐着几排病人,闹哄哄的,个个都是满面愁容,药房的药童不断催促,药柜里依旧空空如也。
陶夫人焦急等在大堂,怀里的陶旭无力靠在母亲肩头,妇人时不时贴贴额头试温度,小声哄道:“旭儿不怕,咱病好了娘带你去逛京城……乖……”
见陶雨过来,陶夫人满腔担忧总算有得诉说。
这个镇子依山傍水,从码头上船顺流而下进入运河,便能一路直达京城,竟然会出缺医少药。往日里还会有药材按时送到,近几日药材不是码头被劫走,就是根本送不到镇子。亏得陶旭是普通受凉,平日里也养得好,受凉并不是很严重,用的都是常见药草,退了烧就无甚大碍。
陶夫人和陶雨说着,店老板已经抓好了药,算着药钱叹息:“有什么办法,都催了好几次了药材送不进来就送不进来,这两天生病的又多,怎么顶得住唉……回去三碗水煎一碗,药喝了捂一身汗就好喽。”
陶夫人抱着孩子和陶雨走在前面,叶副官远远缀着。
此时正是傍晚时分,镇上冒出缕缕炊烟。不远处必经的小巷中传出哀怨锣鼓声,从巷子口一眼就能瞥到挂起的白幡。
穿过小巷就是落脚小院。
正当几人准备穿过小巷,陶夫人耳边忽然响起晏大师的话,遇到白事绕道。前面白幡挂着可不正是白事嘛。
“等下,雨妹咱们换条路。旭儿正生着病,不适合这里。”
晏大师是真有本事的,离这些远些总没错的,左右孩子生病,便随便找了个理由避开。
一行人正转身离开,还未走两步,身后传来一声哀嚎,紧接着便是嘈杂的声音。
“抓住!”
“让开些!让开些!疯狗病!”
“按住他!捆住!”
紧接着又是一阵劈里啪啦的声音传出巷子。
几人赶紧加快脚步,回到小院才听到隔壁老婆子八卦,原来前来吊唁的人昨晚入夜没有回家,被城外的野兽咬了一口,这不,今天就开始抽搐见人就咬。
“疯狗病不是这样吧。怕光畏水,可不会咬人。”陶雨望着不远处巷子。
老婆子嘴一瘪,“谁知道呢?反正太阳落山就别出去了,这几个月镇子上怪得很。”
陶雨还想追问些什么,老婆子一副讳莫如深的样子不愿再说其他。
……
这镇子着实诡异,太阳渐渐落山,行人皆是神色匆匆,很快大街小巷都没了人影。
“客官,算小老头求您了,赶紧走吧!再不走来不及喽!”糕点铺子的老头子不住催促还在挑选的晏司。这个客人出手大方,但是为了小命,有些钱赚不得。
晏司提着油纸包站在巷口,太阳已经落下,只有个别户人家窗口透出点点灯火。方才他去镇上的客栈,无论怎么敲门都被拒绝。再怎么迟钝都察觉到镇子的诡异。
今晚不可能露宿街头吧?晏司捻块甜滋滋的糕点,村里可没有这些美食。至于住处,投石问路!
石块砸落在地的清脆响声在巷子回荡。
就你了!晏司鼓足勇气抬手,敲门。
“呀!小兄弟,这么晚了还不回家!”开门的是一个满脸憔悴的中年人。
晏司陪着笑道:“今日才来,这不找不着客栈。”
“来,快些进来,再晚点该出来了。”中年男人招呼着晏快点进门,“小兄弟别嫌弃啊,家父前日去了,最近不太平停两日就得急着下葬。”
作为村里唯二天师,村里的红白喜事少不得晏司,停个灵不是大事。
晏司恭敬在灵前吊唁上香,念了悼词经文,这才跟着中年人去了后院。
“谢谢叔,在下晏司,叔怎么称呼?”今晚有人收留就谢天谢地。
“哈哈,老余,叫我余叔就好,我儿子和你差不多大哩,前几年去京城当差……最近镇上……唉,他爷爷走前特意叮嘱别让他回来……”说起儿子余叔既自豪又难过,几年未见也不知过得好与不好。
说话间,晏司嗅到淡淡血腥味儿,紧接着目光撇到余叔微微浸血裤腿,“余叔,你腿受伤了?”
余叔低头一看,低骂一声招呼媳妇儿赶紧拿些药酒来,“今天肯定踩狗屎了,遇到个疯狗病,还遭了一口。刚刚止血又开始了!你说烦不烦嘛。”
余婶急匆匆拿着药酒出来,嘴里骂骂咧咧责怪白日那个疯狗病。挽起裤腿,鲜血淋漓的伤口露出来,周围青乌一片,还有种往外扩散的趋势。
晏司也在一旁蹲下,神情严肃观察伤口。
余婶不由停下蘸水清洗伤口的动作,“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晏司眼中光芒微闪,伤口处弥漫着和棺材上相同的青黑雾气,总之绝不是疯狗症!
“着伤口之前也是这样吗?痛不痛?”晏司按上青乌的皮肤,触手微凉。
“肯定……”话音未落,男人顿了一下,自己伸手按了按伤口附近,“诶?不痛?怎么回事?这伤和下午没两样呀。”
男人媳妇儿也反应过来,仔细看看伤口,肯定道:“不一样,下午周围没有青。这么大个口子怎么会不疼……怪哉怪哉。”
晏司皱眉仔细按压伤口,涌出的血液中带着些许腐朽的气息。
很快,鲜血止住,伤口深处微微发黑,若有若无的腥臭气息弥散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