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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司和朱管事离开。
副指挥使上前问道：“梁大人，就这么放他们离开？按理说嫌疑人都该暂留兵马司。”
副指挥使说是暂留，实际上按照律法应该先扣押起来。
梁指挥使按按眉心：“这些话和我说说就算了，别往外传。你知道这朱管事是谁不？镇北将军府上的管事，那个年轻人能让朱管事陪着定然来路不小。这种事儿往大理寺报，咱们配合就是了。”
“是。”副指挥使点头了然，心下为自己冒犯小声赔罪。
陶家世代镇守北境，满门忠烈。镇北将军更是，退匈奴，收复阴山千里沃野。加上当朝皇后也出自陶家，按照辈分算起来，镇北将军还得称当朝圣上一声皇姑父。
梁指挥使摇头晃脑，十几年前的案子他有所耳闻，或许镇北将军不该称圣上姑父，而是“父皇”。
可这事儿不能说啊……
梁指挥使吩咐人守好绣庄，拿着案子往大理寺策马而去。
……
御书房。
陶言规规矩矩跪在御书房外。
太子守着门，见陶言跪得呲牙咧嘴，悄悄丢过去一个香囊。
陶言眼疾手快垫在膝下。
“咳！”
兄弟俩眼观鼻鼻观心，站的站好，跪的跪好。
过了大半个钟头，里面终于传来一声通报，太子宁哲扶起一瘸一拐的陶言进去。
总管吕公公赶紧给太子和三殿下看座。
皇帝宁朗冷声哼：“坐什么！站着！几年不回来规矩都没了，尽学些蛮子气！”
陶言才不管，一屁股坐在凳子上揉膝盖，还委屈巴拉，“父皇啊，儿臣发现，这几年您老就没记着儿的好，哪次北境有了新奇玩意儿不是赶着给您送回来。不就是回来迟了，犯得着这样？等会儿得去和母后好好叨嗑一下。”
宁朗放下笔，上下打量这个几年不见儿子，长高了，也更瘦了些，看上去结实不少。心里再多的怒气，之前还想着怎么教训一下，现在都烟消云散，全变成了，孩子在外面受苦了。
人上了年纪总爱操心子女婚事，皇帝也不例外，于是问道：“老三，在北境有没看上的女子？”
“没有，忙着练兵。十几年前我不是定了个娃娃亲嘛，都不让我看一眼就送出去。母后帮忙见过没？怎么样？”陶言手指轻轻摩擦起玉佩。
“你还记得回来，差点就让人家姑娘等你了。人家姑娘这几日到京城。”皇帝又思及信上的种种，“起来，朕看看有没伤着。”
陶言站起身，“没伤着，父皇心疼了？不如给我的镇北军多拨点军费，儿穷啊。”
宁朗检查一番，见陶言活蹦乱跳，转身坐回主位训斥：“军费你也张口就来，多大人了稳重点。你以为军费是朕一张嘴，户部就给拨的？这几年就属你镇北军最耗钱。”
“父皇……”
皇帝直接打断，“这事儿你自己找户部尚书说去。先说说那个天师，心术可正？”
陶言顿时端正神色，“据儿臣观察，晏司其人确实有本事，但涉世未深，心性单纯，很容易被骗。”
皇帝：“自太宗禁巫术起兴格物，大宁能人异士多有退隐？人既然带回来了，就看好了。”
陶言郑重道：“儿臣遵旨。父皇您放心，晏司现在还欠儿臣三两银子，肯定不会让人跑了！”
“出息，行了，没什么事儿就退下吧。”皇帝转身回桌前继续批阅奏折。
陶言垂头丧气和太子兄长往外走，钱没要到。
忽然陶言手中被塞了一叠银票，陶言抬头看向太子，“皇兄，我有俸禄。”怎么还改不了给弟弟塞钱的举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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