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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司吃完盘子里最后一块糕点，满脑子都是偷钱、分赃、凶杀……
前十几年，晏司接触过最复杂的事儿不过是，村头谁家鸡跑到哪家笼子，谁家偷了谁家的果子。
就连临水镇尸傀一案，顺着阵法溯源就能找到罪魁祸首，不至于两眼一抹黑。
如今，插不上话的晏司，拿出符纸开始叠蝴蝶、纸鹤。
“呼……”
崔酒长舒一口气，整整一个上午，四份供词，还揪出来一个做假供的人，可以说是收获颇丰。
将四份供词依次放入盒子，盒中还有昨日林桓、林琳、晏司和朱管事的几份供词，以及兵马司的记录。
崔酒揉揉太阳穴，缓解用脑过度带来的刺痛。又想起晏司所说的被害者魂魄丢失，不由脑门再次突突直跳。
“晏司，说这凶手拿魂魄做什么？”崔酒忽然问道。
晏司终于等到自己专业的东西。
“魂魄用处可多可多，首先就是邪术里最热门的长生续命之术，虽然最后都会反噬；其次就是祭炼封印；还有一些会用魂魄炼凶器，像是招魂幡那些，都是阴邪之物。还有很多旁门左道的用法，一时半会儿说不完，总之杀取人命就练不出什么好东西。”
崔酒听得搓搓胳膊，忒邪门了吧。
陶言站起身，看了看旁边的滴漏，巳时末了。
“崔酒，下午我和晏晏出去转转，你自个儿看着。”陶言合上书页，目光变得锐利，“但凡有人扰乱查案，直接下狱，不必讲情理。”
崔酒苦笑着朝陶言摆摆手：“晏晏才来京城都没好好转过，你们去转转吧。该审的审完了，我得去庄子上瞧瞧。”
……
酒楼雅座。
陶言大手一挥，三荤两素一汤，看得晏司直肉痛。
“陶大哥，这得不止一两银子了吧！”晏司摸摸兜里所剩不多的银子心疼，他还说都住陶言家里，这顿饭各出一半钱的，这怕是出不起了。
陶言向后靠在椅子里，开始认真算起来，“雅座一两银子，荤菜两百文一份，素菜一百文，汤两百文，米饭五十文，碗筷五十文……除去零头二两银子。”
晏司闻言，捏着小荷包瘫倒在椅子中间，崩溃道：“为什么碗筷还要收费，这是什么大师烧的碗，还是筷子有什么文章？！”
晏司垂头丧气缩在宽大椅子里，又过一会儿，压低声音和陶言商量：“陶大哥，要不我们去下面吃吧，把这个雅座退了，我、我真穷啊！”
陶言被晏司逗得勾起嘴角，这小家伙越看越像母后养的猫儿，就连满脸的愁苦样子都颇有些猫儿神韵。
“好了好了，慌什么？”陶言压下嘴角，以他对猫儿习性的了解，再逗下去肯定炸毛，“说了管你吃住，不给你算钱。不过下午咱们出去逛街，你要买什么就得算钱了。”
“嗯嗯嗯！陶哥你真好。”晏司真诚感谢，同时心里头忧愁起来。
师父让他来京城寻亲和履行婚约。
以前是想贪玩不想寻亲回家。
而现在是没脸回家，要钱没钱没钱不说，还欠了一屁股债，到时候爹娘该怎么想他，未婚妻怕是会连夜扛着马车跑。猫猫愁啊。
……
晏司中午还在忧愁。
午后稍作休息，看到繁华的街巷，瞬间将烦恼抛开，没心没肺在街上溜达。
陶言认命跟在后面，左手拿着串，右手提着包。他发现晏司有位钟情鱼虾，简直就是无肉不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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