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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知道疼了？早干嘛去了？”晏句嘴上训斥着人，手上动作还是放轻缓。
晏司有气无力躺在床上，看着兄长急急忙忙找来太医，又端来药。
住持拄着禅杖进屋，眼中带笑，“好生养病，京中之事不必忧心，老衲已经传信给你师父，韶灯道长不日便到京城。”
晏司忽然脸色一变，“完了，我把地图带走了，师父肯定会迷路！”
住持愣了愣，想起多年前两人游历大江南北，迷路这事儿也确实是韶灯能干出来的。
随即起身和二人告辞，匆匆忙忙回护国寺。
住持离开，晏句收拾好晏司行李，一个塞得满满的包，一把剑。
孙太医打包好几副药送来，又叮嘱：“晏公子，这是院首配的药。这两日切莫受寒……今晚若是发热，大人只需传个口信，太医院随时有人候着的。”
“多谢孙太医。”晏句接过药，扶着晏司上轿。
孙太医连连侧身避开晏句道谢，直到起轿才离开。
孙太医徒弟关上太医院大门，闷声问道：“师父，那宴公子是镇北将军送来的人，晏大人把人带走，镇北将军问起怎么办？”
孙太医拉着徒弟躲进角落，教训道：“晏大人是谁？户部尚书，简在帝心的人啊！陶将军虽然……他又不是不讲理的。你看看晏大人和那位公子，人家妥妥的亲兄弟。”
见徒弟认真思考，孙太医又压低声音：“别的不说，你看看咱们月俸，得罪谁也别得罪户部尚书，咱们太医院还指望着多批些钱，你看看这些药材哪样不是钱？”
孙太医还在教育徒弟，另一边出宫回府的兄弟俩，在宫门口刚换乘马车就被拦下。
晏句小心给自家弟弟垫上靠枕，“别怕，为兄去去就回。”
掀开帘子，晏句心里冷笑，他倒要看看是哪个不长眼的拦车。
工部侍郎满脸堆笑迎上去，他掐着点等在宫门口，就为了堵户部尚书晏句。
“晏大人，您……”
话音未落，晏句立马打断，“修河堤的早已批下，侍郎大人，户部的钱也不是凭空一张嘴来的，咱也没钱，实在不得已降月俸都是圣上一句话的事儿。”
随后不顾工部侍郎阻拦，立马下令上路。
路过工部侍郎身边，透过帘子看到侍郎哭丧着脸，叹了口气，“明日带着折子来户部。”
晏司听不懂什么审批拨款。
他只听到，他哥晏句说：“……没钱……降月俸……”
一时间本就因为不回家心虚的晏司，更加愧疚。
家里没钱，哥哥还可能降月俸……他还在外面偷摸背了好几两银子的外债。
晏司望着窗外一阵纠结，最终决定，不让兄长父亲操心。自己做事自己当！不说在外欠债一事。
晏句坐在旁边，看着弟弟将心事都写在脸上。也不去打扰，看得兴致勃勃，果然猫崽崽无论什么样子都很可爱。
晏句实在忍不住，又揉一把猫猫头，柔声道：“司司，过了镇北将军府，走到最里面就是咱家，晏府。这个时候，父亲应该也在家。”
晏司咽咽口水，坐立难安。
透过车窗看到镇北将军府大门，又想起府里的崽崽清波。晏司心里对清波说了声抱歉。家里没钱，看来清波还得在将军府住上一段时日，等他还了债，挣了钱，一定给清波定制豪华屋子。
马车从侧门进入晏府。
早早候着的人迎上来。
管事打开帘子前还在担心，大公子忽然乘车回府，是不是身子不适，正准备差人请太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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