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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实话水泥不是那么好做的,干烧石灰石根本没用,只会做出生石灰。为了弄出这个水泥,工匠们尝试了大量的配方,以石灰石为主体,什么东西都往里面加,直到最后他们从瓷器匠人那里找到了一种粘土,才让水泥不再那么脆。
可也仅仅是不像生石灰加土那样脆弱,离达到王弋想要的效果依旧相差甚远。后来有人突发奇想,将打造武器遗留下的铁粉加了进去,有通过大量的实验,才最终制成坚硬的水泥。
但铁粉这种东西可遇而不可求,即便是辽队所有的能工巧匠一齐上阵也无法开发出大量制造铁粉的工艺。
给王弋送来的水泥其实是工匠们献给王弋的礼物,虽然王弋没有催,可是也经过好几年了,朴实的工匠们认为要是再不给王弋点成果他们的良心也过意不去。
做为理工男王弋太清楚开发一样新东西到底有多烧钱,可面对工匠们送来的那一小包贡品和面临的问题王弋差点笑出声。工匠们没有办法搞到铁粉,但是他有啊!他要的是水泥又不是钢筋混凝土,没必要往里面掺杂精铁铁粉,用含铁量高的矿石粉末也是一样的。
将冷水粉碎矿石的方法以及混凝土和钢筋的特性派人传回辽队后,王弋去陈留那一路上心情其实是非常愉悦的,想想很快就会得到天下第一坚城,没人会不高兴。
当然,虽然今年辽队的科技有了极大的提升,让王弋拥有了这个时代最强的盾,但最强的矛依旧遥遥无期。他甚至都开始丧心病狂的让甄姜制皂的同时收集甘油了,具体想要干什么就不用多说了。
果然材料学才是一切理工科的基础,王弋想要达成自己的目的还要在这上面下功夫。
不过荀攸的话还是给了王弋一些提示,就像荀彧曾将教育的那样,他的眼光应该远些,再远些。
做为一个北方孩子王弋很清楚自己的家乡为了脚下这个国度再次崛起付出了怎样的代价,所以他在做决定的时候必须慎之又慎……
“泉州、邯郸、浚仪。”王弋说出了三个城池,它们的名字或许有些陌生,但未来它们分别叫天津、邯郸和开封。而且王弋没有按照甄姜的建议去选择,这三个城池周边都有大片可供开垦的土地。
还是年轻人的脑子快,在王弋说出这三个地方的一瞬间,郭嘉双眼就亮了起来。
他四下看了看发现没什么外人,便搓着双手跟个苍蝇一样贱兮兮的说:“主公,您看我闲着也是闲着没什么事做,不如让我去浚仪当个县令呗……您放心,物品绝对不会乱来。”
“哼。”荀攸闻言冷哼一声,“郭奉孝,要不你回家歇着吧,梦里什么都有……”
都是聪明人,也没必要装什么糊涂,大家都明白王弋定的这三个地方是怎么回事。
王弋对东北的开发是有执念的,鲜卑、乌桓、扶余肯定都要灭掉,泉州就是为了这三个地方准备的后方补给点。
浚仪同理也是一个战略补给,对应的敌人是洛阳和长安。别看浚仪和陈留相距不远,但陈留却不能成为商业城市。陈留中居住这大量的世族,是和颍川同等地位的文化优势地域,商业根本插不进去。
对于这两个地方他们三个都很心动,全都想去任个县令当当。毕竟才华是要施展的,老在邺城憋着也没意思。
至于邯郸则是出于政治目的,王弋对辽队的开发可以说是竭尽所能,但对自己的家乡邯郸却甚少过问。
人都是有地域情怀的,别看邯郸从不向王弋提出什么要求,但邯郸的世家百姓都在等着呢。一旦王弋开始开发邯郸,王弋就可以瞬间武装起一支对他绝对忠诚的军队。这点邯郸人比上党王氏要做得更好,他们觉得自己家出了一个厉害的人物,那乡里乡亲的就该拼死支持!
边骑,可不仅仅是传说……
虽然七国精锐早已消失在历史之中,但是那个时代士卒的战斗特点基本上体现在民众的性格上,经过系统训练能不能达到传说中的效果还真不好说。
不过这些都是后话,这种事情完全就是开盲盒,能不能让王弋开出来个大的全凭运气以及王弋安排的统帅。
如今王弋比较关心的依旧是这三个地方的战略问题,发展一地不可能只发展一个城池,周边也要进行建设。
就以幽州为例,高显一直没出事是因为什么?那是因为三方共同执法,没人愿意损失自己的利益。可要是再弄出来个泉州,那些脑子不正常的鲜卑人保不齐就敢南下抢上一波。
别以为不可能,民智的开启需要一场非常激烈的思想碰撞,并不是说读了书,识了字就是个有智慧的人。对于鲜卑人来说,好东西放在那里却不是自己的,那抢就完事儿了。在他们眼中根本就没有合不合道理,只有欲望与满足欲望。
即便到了文明高度发达的今天,依旧有人信奉着这一套,并且将其粉饰成了高贵的标签,冠之以“民主自由”这种华丽的名头。
也不知民主自由的创始人知道后人这般行径会不会从坟墓中爬出来掐死这帮不知廉耻的后人。
王弋肯定是不敢拿人心去赌道德的,三人研究了半天终于决定扩建浚仪和泉州,并在泉州南面沽水的入海口建造一座新的城池。
扩建不是简单向外围造城墙,王弋第一次提出了城市这个概念。就是以某一座城池为中心大力发展的同时将周围一些进行压缩,让周围的城池变成拱卫大城的卫星城。
以浚仪为例,它周围的封丘、小黄、开封的名字将会取消,未来这四座城都叫做浚仪,只是根据职能的不同划分为不同的区域。同时它还临近一个战略要地,遭受攻击时可以快速支援,发生叛乱时方便迅速平定。
浚仪挨着陈留,泉州挨着蓟县。而且王弋有了水泥能够建造的东西可就多了,最起码道路就可以告别干燥时沙尘漫天,潮湿时泥泞不堪的情况。
荀攸其实不是很暂证王弋的想法,他提出了质疑:“主公,您的计划是没问题的,但是短期内很难达到想要的成效,对目前缓解财政起不到什么后果。可是等到建造完成,那他们的战略意义还存在吗?那时说不定我们已经收复天下了,根本不需要那些城池拥有战略意义。”
事实上戏志才和郭嘉也不明白王弋这么做的意义何在,为什么老是定下一些耗时长久的计划。他们觉得按照王弋现在的发展速度,屯个三四年的物资,用个两三年基本上天下就平了,到时候很多计划都是没有意义的,甚至和王弋统治天下相冲突。
可是王弋心里却有苦说不出啊。这是一个受了诅咒的时代,或许真的就像书中说得那样,凡人之间的战争不是为了争夺王权,而是去抗衡那虚无缥缈的上天。
大疫过后的洪水让黄河周围的百姓死伤惨重,然而大涝之后老天依旧不安分,今年有极大的可能会出现降雨量非常少的大旱,大旱之后便是蝗灾……
汉末这段时间,诸侯和老天联手碾压着百姓们的生机,蝗、洪、旱、疫四种灾祸轮番上演一直不停,王弋自己都不清楚自己下一次发动全面战争会是什么时候。
这种事王弋又没有办法说出来,只能默默的准备着应对方式。医学院、禽畜驯养、锅盔的普及以及囤积药草都是他应对的手段。这些方法他只会嫌少,永远不会嫌多。
面对荀攸的质疑,王弋叹息一声,极其凝重的说道:“公达,若是我说,我说啊!若是我说未来数年之内都不适合用兵,甚至生存都很困难,你觉得应该怎么办?”
荀攸闻言一愣,转而对着戏志才和郭嘉大喝:“出去!”
戏志才听到训斥眼神中闪烁着不解,郭嘉却十分不爽的反驳:“公达,有什么事不能当着我们的面说?你是近臣啊?还是想要当个佞臣!”
荀攸差点没气死,心道这种事让他们回避还不是为了他们好?
不得不说王弋最初的忽悠十分成功,他让荀攸坚定不移的相信他是特殊的那一个。
“你们先出去吧……”王弋摆了摆手,也意识到了问题,示意郭嘉两人暂避。
郭嘉狠狠瞪了荀攸一眼,气哼哼的跟着戏志才出去了。他多少猜到了一些,但让他不爽的是他不明白这种事为什么要让他回避。荀攸不是什么近臣佞臣,可他郭嘉可是近臣啊!连襟来着!
“主公,您可是看到了什么?”见两人出去后,荀攸迫不及待的开始发问,“可是有什么敌人进犯?”
“有你们在我还怕什么敌人进犯?”王弋苦笑一声,吐出了两个字:“天灾……”
“天灾?”
“是啊……”王弋再次装起了神棍,神神叨叨的说了好大一通,其实就是天气变化的连锁反应。
荀攸听着却脸色越来越凝重,这种事说出去谁会相信?曹操倒是会信,可曹操乃是劲敌,才不要说给他听!
无奈之下,荀攸只得自己想办法压制那些心中不停产生着躁动的谋臣们,让他们尽量安静一些。
是的,在王弋麾下最好战的并不是武将,反而是文人。这个混乱的时代没什么鸽派鹰派,每个人都叫嚣着打这打那,丝毫不管打不打得起。
想要压制那些满脑子骚想法的文人并不容易,荀攸只能和刘晔商量。
然而现实并不会因为他们的想法而停滞不前,即便是王弋也阻止不了。在五军军务府中研究战略的刘晔收到了一份战报,他们一直担心的北方的大麻烦终于还是来了。
王弋说不想打就不打?他多点啥……
(开泰了……补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