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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上的天亮得早。
客院的一角，几只竹竿被撑起。
做成了简易的晾衣杆。
几个小弟子正在把洗好的衣物晾上去。
晒好的衣服在晨光里，散出皂荚的香味。
一个小弟子抱着个大盆，挨个地敲房门，问是否有人需要代洗衣物。
敲到屠苏儿门口时，屠苏儿一看，这不正是之前给他们引路的小弟子。
“这位小师兄，又见面了。”
小弟子笑了笑，脸颊肉肉地鼓起：
“我叫东光，屠大哥你要洗衣服吗？五文钱一套。”
屠苏儿：“小冬瓜，你不是来学心法的嘛？怎么还要洗这么多衣服？”
东光：“是东光不是冬瓜啦。
长老说，洗衣服也是锻炼耐力的一种方法，有助于修行的。”
屠苏儿：“那五文钱是？”
东光红了脸：“师兄们说可以攒着下山后娶媳妇儿。”
“小伙子你很不错嘛，”屠苏儿从屋里拿出一件外套，顺带放了五文钱，“修行成家两不误啊。”
云夜也从房里走了出来，手里还拿着几条衣裙。
东光一看，就对云夜说：“这位姐姐，你的衣服要八文钱。”
云夜一挑眉：“为何？你方才不是说五文？”
东光：“女客的衣服要交给小师姐们洗，她们要价贵点，还会放香露。”
云夜把衣服递过去：
“给你一件十文。
记得，千万别放香露。”
东光赶紧点头接了过去。
云夜又问：“你们本门派内其他人的衣服也是你们洗？”
东光：“师兄师姐们平时要练功，有空了会洗自己的衣服。
长老和宫主一家人的衣服都是我们洗。”
屠苏儿眼里精光一闪：
“小冬瓜你想不想再攒点钱？”
东光警惕地看着屠苏儿：
“我不干伤天害理的事。”
屠苏儿：“……就凭你能伤什么天害什么理？”
东光：“那你要我干什么？”
屠苏儿：“你附耳过来，很简单……”
熟蛋黄一样的太阳一点点往上爬。
洒出蛋黄碎一样的阳光。
山上人起床的时辰是不大一样的。
像东光这样的小弟子已经在浆洗衣物的时候，有人将将醒来。
穆宛莲醒来的时候，侍女已经准备好了洗漱用水。
见到穆宛莲从床上坐起，侍女转头就吩咐外面的师妹：
“小姐醒了，去端早膳过来。”
穆宛莲揉着眼睛：
“彩云，我今日还是穿那套天青色的衣裙吧。”
彩云点头称是，把准备好的水粉色衣裤又放回柜子里，重新取衣服。
这种场景彩云习以为常，小姐经常前一晚说要穿一件衣服，第二天早上又变了想法。
不过小姐人美，穿什么都是极好看的。
换上衣裙，束好发髻。
穆宛莲在镜子面前满意地点头。
用早饭的时候，有人来禀报：
“小姐，钟少侠送来一盒玉容膏给您。”
穆宛莲眼皮也不抬一下：
“哦，哪个钟少侠？”
像她示好过的男子太多了，她没心思记。
彩云在旁边提醒：“玄清派的大弟子钟佑轩，之前碰见过您几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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