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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暗的密室。
潮湿发霉的气息。
一片混沌中，嚓地一声，一根火柴划亮。
羸弱的火光靠近几支烧得还剩半截的白蜡烛。
阴冷的密室里，连烛光都是冷的。
穆宛莲醒来的时候，差点以为这是一个湿冷的梦。
她打了个寒颤，从地面上坐起来。
疼痛感让她想要皱眉，却在皱眉的那一刻觉得更疼了。
疼的不是手，不是身体。
是脸。
她伸手去摸自己的脸，摸到粘稠的液体。
“啊——！”
借着烛火，她看清了，手上粘稠的是半干的血。
“脸……我的脸……”
“小姐醒了啊。”
墙壁上投出一道倩影。
倩影婀娜多姿，款款走来，在穆宛莲面前停下。
火光揭开黑暗，竟然是彩云的面容。
“是你？！”
穆宛莲仰起头，惊讶之余又怒不可遏。
“彩云你这个贱婢！你竟然敢背叛我……你竟敢……”
“我有什么不敢的？！”彩云蹲下身来，一把揪住穆宛莲的头发，两人直视。
“你以为你还是高高在上的小姐？
对我随意打骂，肆意虐待？
你现在不过是个毁容的废人！
我让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
彩云的表情因恨意变得扭曲，强行拖着穆宛莲到一张破旧的木桌边，从桌上拿下一面镜子。
“你给我睁眼看看，好好看看你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不——你放开我，我不看——”
“我不——啊！”
穆宛莲挣扎不过，在推搡中还是在镜子中看见了一张鬼面。
再也没有娇俏的面庞。
只有一张令人作呕的脸。
伤口满布，血肉模糊。
“不——这不是我——”
“不是的，是你这个贱婢在骗我……”
“不是我——啊——”
那张脸是她最引以为傲的资本，也是她最后的资本。
现在她什么都没有了。
“哈哈啊哈……我就要你死前看看你这样子。
这么多年我伺候在你身边，多少次我恨不得你死！”
彩云的情绪也愈加激动。
她拿出一把细如牛毛的银针，撕开穆宛莲的衣服，往后者细腻光滑的皮肤上扎下去。
“啊——”
穆宛莲叫得撕心裂肺，一头就要往墙上撞。
一颗石子飞出，将她的脑袋击偏。
“妹妹这怎么就想寻死了？”
窸窸窣窣的脚步声传来，听声音应当是有几个人进来了。
穆宛莲错愕地回头，一眼便见到穆宛之走进。
“大小姐……”
彩云见到穆宛之后，脸上的疯狂有所收敛，有些畏惧地退开。
“彩云，我说了让你别急。
之后，我自然会给你机会，好好回报你的前主子。”
今夜穆宛之的妆容尤其冶艳，一改往常素雅的装扮。
与面如恶鬼的穆宛莲形成鲜明的对比。
“穆宛之！是你，这一切都是你策划指使的是不是！”
穆宛莲想朝穆宛之扑过去，却先被彩云一脚踹开。
她捂着腹部跌坐在地上，喊得声嘶力竭：
“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穆宛之缓缓地坐在了密室中的一张椅子上，神情悠然，好像只是来看戏一般。
“妹妹别这么急着想去做鬼。
死前总要见见你的情哥哥，黄泉路上才好相伴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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