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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谈论着,江清转身出门去查看老六的状况,不一会就把老六带了回来,见到俩人这样,他神情疑惑,“这是在说啥?”
“课教的怎么样?”
老六嘴角一抽,“我能问问为什么六年级的学生就开始学习函数了吗?”
显然刚刚的一节课老六并不好过,好在是撑过去了
身形高挑的女子皱起眉头,生怕这位姐姐不满意似的老六赶忙说道:“不过你放心,绝对没什么问题!这种事情对我来说信手拈来”
“那下节课你继续教。”
“我”老六哽住,想要说些什么,没想到江清用挑衅的语气说道:
“你不行了?”
好似回想起什么惨痛历史的老六当即神情一变,一巴掌拍在桌子上,“谁说我不行了!我来就我来!”
王浪扭头看了眼老六,心里暗自叹息,老六你段位太低玩不过她,趁早跑路吧
不过这巴掌也提醒王浪了,不能光沉浸在自己的精神升华上,他是来做调查的
“请问先生村里近些年可有来做支教的老师?”
“没有,十里屯子这里只有一所学校,只会配给一名支教老师,清清是自愿留在这里一起教书的。”
江雯提醒道:“先生,现在是永安县。”
王浪扫了眼屋里的设施,不能说年久失修,但也有些年头了,而且桌椅和屋里摆件的老旧程度大不一样,说明教室很久之前就在了,课桌是后来换的,王浪想起之前江雯说过的这位老师把自己的所有薪水都投入到这里不由得一阵沉默。
究竟是何等的热切能让一个外人把自己的全部精力和时间投入到这片土地?王浪无法理解,但知道这必然有某种信念在支撑。
“当地没想着把教室再翻新一下吗?”
吕书同摇了摇头,“没钱,近些年十里屯子的钱都准备用来修路了,就是今年,你们来的那条路是通往xx市的,现在已经开始动工了,到了那边就有环城公路,大概二十来里地,一旦开通,这里就不会是现在这样子了。”
一个地区的发展,资源什么的都是其次的,唯有交通是第一位,交通发展好了一切才有商量的余地。
王浪想起了来的路上确实有一条路已经翻土了,不过印象不深,毕竟当时精神状态不是太好。
江雯闻言双眼一亮,“真的吗?那太好了!”
“别想的那么轻松,这条路动工得有三个月了,现在都没半点雏形,估计县里早没钱了!”
江雯看向江清问道:“不是早就开始准备了吗?为什么现在又没钱?”
男人叹了口气,“县长的儿子出事了,花了不少钱,原本也就是他出大头,现在没他出钱,县城里凑的钱也不够交齐尾款,现在都在等县长拿钱呢。”
“多少钱?”
“将近十万块吧,具体明细我也不太清楚,总之现在县里正找门路弄钱呢。”
十万,一条公路,就能改变一群人的命运,如今正在为这区区十万焦头烂额,这可是一个县城啊!
江雯听到十万块的时候一愣,下意识的把目光看在王浪身上,不过很快便收了回去,人家又不是当地人,怎么会为这种事情出钱,即便自己真的有这么些钱?
江清注意到这个细节,不免有些好奇。
王浪提议道:“去市里要钱不行吗?”
“现在南江上上下下都要钱,人穷没税收,政府除了靠国家的拨款根本没什么财政来源,也就靠着昆明那边的地区发达点,咱们这边离得太远了!况且政府里面”吕书同没有继续说下去,不用想,想靠现在的地方政府肯定没谱!
现在全国上上下下都在发展,哪里不要钱?偏远地区虽然有国家政策倾斜,可大部分来本地的外商几乎都会把场地选在经济发达城市能够辐射到的范围,毕竟如果基础设施建设不健全的话建厂成本会提高太多。
对此吕书同微微叹气,“希望县里真能找到钱,今天如果不修路的话,得要等到明年六月份过了南江汛期才行,到时候谁知道又会发生什么事,联系好的修路公司会不会变价?可变因素太多了,哭得还是当地孩子”
王浪和老六对视了一眼,“我们先出去一趟。”
男人微笑道:“二位自便。”
离开教室以后,老六皱眉道:“你怎么想?”
“这个通路和不同路其实差别很大,通路之后这里的经济发展水平很快就能提升上来,能够仿造的经济发展、脱贫模式早已经在各地都有所参照,直接照搬就行,那样的话绝对是不符合我们的捐赠要求的。但是考虑到社会回报上,如果在这个时间段捐赠,等到当地经济发展起步的时候,没准会减少这个获得收益的周期”
“你是说无论修路和不修路,其实都对破晓有好处,我们考虑的首先是社会收益对吧”
“对,没错。”
“永安是在十个贫困地区的名单上吧?我们要选五个,在这五个里面选,要不要先考虑着,等到最后全部材料都收集完毕再准备是不是要把永安纳入名单?”
王浪点头,“还是要等其他人的调查,我们下午尽量走访一下当地询问,多问些事情,也能更好的充实调查资料。”
“哎,二哥,有件事不知道你注意到了没。”
“什么?”
老六眼神沉着,“这些学生和我见过的都不太一样,他们的身上好像有一种气,就反复一根利剑似的要冲破这里”
王浪沉默片刻,随即说道:“你知道江清高考630分吗?”
“江江清?那个大姐姐?六百三?”
王浪点头,“她是自愿把上学的机会给到了江雯,说明这里的学生或许很大一批人能考上大学,但是因为家庭原因而没有去。”
“那这样的话可太沉重了,你和那老师看样子挺聊得来的,看看能不能要到往期的学生名单和成绩,没准也可以作为考量的一部分”
教室里,吕叔同也没有去听俩人谈论些什么,只是望着眼前排列整齐的课桌,眼神中,似乎有某种不甘。
“我还是没能改变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