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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出发。”陈嘉卉将绳子、砍刀等物品检查一遍放进背篓。
“阿姐,等等我,我也去。”陈嘉谦兴奋地跟上去。
“注意安全。”陈老全将药包塞给孙女,殷殷叮嘱。
按理说他应该跟着一起去的,可是前几个月进山采草药的时候不慎摔了一跤,虽然看着没什么大碍,但到底伤了筋骨,只能给孙女做后备工作。
此时天还没亮,路上竟一个人都没遇上。
来到青山脚下,林知南早在这里等候多时。
前段时间陈嘉卉在山上挖了五个陷阱,今天去看一下有无收获。
“到了。”来到第一个陷阱不远处,陈嘉卉看了看记号,抬起手。
林知南和陈嘉谦见状停止脚步,陈嘉卉先看看周围有没有潜伏着凶猛野兽,看了一圈没问题放下手。
三人慢慢靠近陷阱,空的,三人也不气馁,继续往前走,去查看下一个陷阱。
“阿姐,有野兔。”陈嘉谦鼻翼动了动,他闻到了兔子的味道。
陈嘉卉快步往前,果然陷阱里有五只兔子,掉进去的时间不久,腿上的血迹还没干。
陈嘉卉将绳子一头绑在树上,另一头绑在腰上,她借着绳子的助力几个跳跃进入陷阱将兔子捡起来,再借力跃出陷阱。
林知南……
他尽职尽责地做着苦力,把阿公给的遮掩血液味道的药粉洒在兔子上,再把兔子放进背篓里背上。
有了收获,几人兴致更高,快步来到第三只陷阱,这次运气也不错。
“阿姐,是野鸡。”陈嘉谦扯了扯姐姐的手低声说。
果然有三只野鸡静静地躺在陷阱里,已经失血过多死掉了,几人重复着上一次的动作,将野鸡收入囊中。
第四只陷阱开了空窗,啥也没有。
“阿姐,是野猪,还不止一只,发了发了。”还没走近,陈嘉谦握着姐姐的手兴奋地左右摇摆。
“低调点,别像没见过世面的人。”陈嘉卉拍了拍弟弟的肩膀,咱和野猪会面的次数也不少,淡定,淡定。
一次是巧合,两次次是幸运,三次可就不是巧合那么简单了。
林知南趁着撒药粉的空档诧异地看了陈嘉谦一眼,小舅子的鼻子可真不是一般的灵敏,隔着大老远都能闻出动物的味道。
想到妻子的大力气,林知南笑了笑,或许有些人就是老天爷追着赏饭吃。
“你们先将野兔和野鸡带回去,我将这两头野猪处理了。”陈嘉卉把野猪弄出陷阱,一头半大的,一头小的,合起来不到三百斤。她将野猪分别放进两个袋子里,提着从另一边下山。
“注意安全。”林知南没有多问,只是叮嘱了一下。
“好,你放心,保证毫发无损地回来。”陈嘉卉俏皮地眨了眨眼睛保证,被人关心惦记的感觉还不赖。
“姐夫,我们也回去吧。”陈嘉谦对于姐姐的操作早已习以为常,刚开始还有些担心,但后来随着次数的增加,而且陈嘉卉总能平安归来,他也慢慢地习惯了。
“行,我们走吧。”林知南看了看陈嘉卉远去的身影,跟着陈嘉谦往山下走,这里他还是第一次来。
陈嘉卉从大青山的另一边抄近路去公社,到公社时天刚蒙蒙亮,她娴熟地走进一条小巷子,在第五家房子门前停住,敲了敲门。
“表哥,开开门,俺是黑子,俺娘让俺给你捎些红薯。”粗犷的声音从陈嘉卉口中发出。
“来了,来了,快进来,累坏了吧,还是我小姨惦记我。”一个二十三四岁的青年揉着惺忪的睡眼打开门将陈嘉卉迎了进去。
关上门,刘利峰立马精神起来,他亲切地问候黑子,如狼似虎地看着黑子肩上的袋子。
“黑子兄弟,可把你给盼来了,这次给老哥带了啥好东西?”男子低声问,他经常混迹黑市,跟张胖子是平分天下,若是今天有收获,说不定能压张胖子一头。
“两只野猪,可惜不大,只能凑合。”黑子嘿嘿一笑,露出两排大白牙,手一松袋子掉地上发出“duang”的一声。
刘利峰扒拉着袋子,两眼放光地看着两只野猪,对黑子竖起大拇指:“黑子兄弟,你的本事没的说,老哥谁都不服就服你。”
别看黑子瘦瘦弱弱,这把子力气却着实不小,三百斤的东西扛在肩上跟没事儿人一样。
“都是俺兄弟们和俺一起抓的。”黑子憨厚地挠了挠头:“你看上次在你这里赊的肉票?”
“肉票一笔勾销,十斤肉票算你五斤野猪肉,剩下的肉你想怎么处理?”刘利峰大手一挥,只要有肉,啥儿都不是事儿。
“这次俺想全部换钱,行不?俺兄弟们年纪都不老小了,娶媳妇儿要花钱。”黑子挠了挠头,黑黝黝的脸红了起来。
刘利峰了然地露出一个只有男人才懂的暧昧笑容,娶媳妇儿好啊,娶媳妇儿花钱多,说不定这生意还能长久做下去。
“行,怎么不行。”刘利峰转头喊了一句“小二,拿秤来。”
只一会儿,一个高大的壮汉拿着一把大秤出来,瓮声瓮气地说“大哥,秤。”
“把黑子兄弟的东西过一下称。”刘利峰吩咐。
壮汉先勾起大的袋子,看了一下说“两百零八斤”,又勾起小袋子看了一眼“这个七十斤。”
“总共两百七十八斤,扣除五斤就两百七十二斤,野猪肉价格不比猪肉,老规矩,我给你算六毛四一斤,你看行不?”刘利峰想了一下说。
“行,就按老哥说的来。”黑子一副全凭刘利峰做主的模样愉悦了刘利峰。
“两百七十二乘以零点六四,共一百七十六点八元,我给你算个整数一百七十七元。”刘利峰飞快地打着算盘。
黑子则全程都在点头,接过刘利峰递过来的钱,拿起袋子利索走人。
“表弟,替我给小姨问声好,下次一定要留下来吃个饭再走。”刘利峰将人送到门口高声说,然后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语气说:“下次有需要再来,有货也可以送过来,价格好说。”
“好嘞,有表哥惦记着俺娘一准开心,家里活计多,离不得人咧。”黑子也高声应和,对着刘利峰点点头走了。
刘利峰目送黑子离开,心里盘算着这次能挣多少。
“大哥,需要派人跟上么。”壮汉低声问。
“不用,小心引起他的逆反心理。”腿脚最快的老三都追不上,这个黑子进了山如同鱼儿进了水,一转眼就消失无踪。当然刘利峰也怕黑子恼怒于他们的跟踪,以后投到张胖子那边。
陈嘉卉快步走出公社,留意了一下周围,发现没有人跟踪才转身进入山林。从两年前,她就在黑市寻找目标,每次都是改头换面,交易完立即离开,迄今为止已经攒下一笔不小的财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