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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里,吕亚晶今天是第一天上学,她背着书包穿着校服,这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
她坐在第一排,双眼盯着黑板,认真的看着老师讲课。
身后,一纸团飞到吕亚晶的桌子前,吕亚晶看了看,将其打开,褶皱的纸里面有人用铅笔写着歪歪扭扭的字迹:你好漂亮,做我女朋友吧。
吕亚晶回头看了看,一个帅气的小伙子正盯着自己,她不好意思了,虽然年纪还小,不过她知道这种感觉,她平时可没少跟母亲看偶像剧。
“喂,好好听课,不要东张西望。”老师说道。
吕亚晶赶忙坐好,她拿着笔,在纸上扭扭捏捏的写着:我都还不认识你。
写完,趁着老师回头在黑板上写字,直接丢了过去。
男孩子叫李斌,在班级里算得上是帅小伙了,个子高,家境也好。他看着纸条上的字,微微一笑。
课间,李斌走过来找吕亚晶,“既然我们不认识,那就认识认识吧。”
除了李斌,吕亚晶还在学校交了好多好朋友,大家在一起玩耍,每天放学都一起回家。
周末,父母带着吕亚晶出去游玩,没人能想到,这次郊游,改变了吕亚晶的命运。一辆大货车驶过,父亲并没有及时躲闪,下一秒车子翻了过来,后方的车子也并没有把控好距离,接连撞上。
吕亚晶感觉天旋地转,分不清上与下,眼前一黑,什么都看不见了。
“爸爸?妈妈?你们在哪?”吕亚晶无助的伸着手叫着,父亲和母亲爬出车子,费力的将吕亚晶拉出来。
“爸爸,妈妈,你们在哪啊,你们到底在哪里。”吕亚晶什么都看不见,大哭着,她很怕,从来没有这么怕过,失去光明对于一个孩子来说实在是太残忍了。
爸爸搂着女儿,“乖女儿,别哭,爸爸就在这啊。”
“我看不见,我什么都看不见。”吕亚晶嚎啕大哭。
从此,吕亚晶失明了。
因为技术不成熟,家里资金也不够,所以暂缓了治疗,吕亚晶每天都跟木头人一样,她不知道要怎么办。
在学校,从早到晚,不动地方,同学们开始嘲笑吕亚晶,时间久了,大家更过分,随意拿东西丢吕亚晶,不停的在吕亚晶耳边说坏话。
李斌开始还在保护吕亚晶,时间久了,李斌也累了,更是烦了,不仅如此,李斌也开始说吕亚晶坏话,后来也拿东西丢吕亚晶。
他们觉得很好玩,因为不管怎样,吕亚晶都一动不动。
吕亚晶很想反抗,但是她无能为力,她看不到,甚至不知道是谁在欺负自己,她分不清楚谁是谁,不知道哪块橡皮是谁丢过来的,纸团是谁撇过来的。
再也忍受不住的她,爆发了,吕亚晶突然站起来,随意抓住一位同学,狠狠的用手指甲抓他,将他的脸全都抓破了。可是,这位同学并没有欺负过她。
很快,学校叫来了吕亚晶的父母,将吕亚晶劝退了。
“我们离开吧,去一个没人的地方,这样就没人能欺负你了。”父亲说。
吕亚晶没说什么,她好想在学校,可是再也回不去了,她想和朋友在一起,可是她再也没有朋友了。
几周过去了,一家三口搬家了,他们到了乡下,人烟稀少的地方,在这里买了一栋房子,几乎是花掉了所有的积蓄。
没有喧嚣,甚至连一只猫一只狗都没有,吕亚晶很孤独,时间久了,更加孤独。
她时不时的坐在外面的秋千上面,有时候一坐就是一天。
隔壁,一位男孩子看见了吕亚晶,男孩子搬来这有段时间了,他和母亲相依为命,也同样是为了躲避城里的人们,躲避一切。
男孩子的母亲还没生孩子的时候,父亲就离开了。母亲无助的躺在家中,不停的抚摸着肚子说道,“孔祥宇,快点出来吧,我再也挺不住了。”
屋外下起了雨,一声雷,母亲生了,她强忍着痛苦,独自一人在家完成了分娩。
她低着头,看着身体下方,却没找到自己的孩子,一根若隐若现的脐带在乱舞。
母亲下意识的抓住脐带,“小家伙,你在这啊。”
她费力的坐起来,抱着孔祥宇,“让我看看你是男是女,是孔祥宇还是孔香玉。”
男孩大哭,不停的乱动,母亲来回抚摸,终于笑了,“原来是男孩子,是小公子呢,孔祥宇,乖乖听话。”
因为看不见,所以母亲比常人的母亲更吃力的带着孩子,她不得不赤裸着上身,让孩子吃奶,她不知道会不会不小心捂住孔祥宇的脑袋。
每天,母亲都不敢远离孔祥宇,一旦远离一点点,都可能找不到,如果发生了意外,那可太恐怖了。
就这样,母亲日复一日如同在地狱受苦一般,终于将儿子养大了一些,儿子会走路了,会说话了,会用工具了,也会出去偷钱了。
这一天,孔祥宇拿着一沓钱回来,母亲摇摇头,“我说过多少次了,不可以这样,钱都是别人辛苦赚的,你怎么利用别人看不见你就偷东西呢?”
“妈妈,我不要你辛苦,你实在是太累了。”孔祥宇说。
母亲走过来伸手给了儿子一巴掌,“叫你不听话,我都说多少次了?”
孔祥宇被母亲打了,很难过,他不懂,他只是想替母亲分担而已,于是他一声不吭的走了,跑到了外面,独自坐在公园的长椅上。
母亲说了半天,发现儿子没有回应,这才反应过来,儿子跑了出去。
慌张的母亲拿着手电筒出去寻找,她不知道儿子在哪,也不能寻求别人的帮助,因为儿子是隐形人。
孔祥宇越想越气,他走到人多的地方,恶搞人们,将人们口袋里的东西扔在地上,将水倒在人们头上,将人们的裤子脱下……
人们都吓坏了,纷纷逃窜,母亲看着远处人们乱跑,猜想大概就是儿子做的好事。
孔祥宇笑了,他很久没笑了,这么做真的高兴,看着大家慌张的样子,自己内心真的快乐。
母亲走了过来,一手拿着手电筒,另一只手一把面粉撒过来。孔祥宇的轮廓被母亲看见,他有点不知所措。
“跟我回家,我看你是不想好了。”母亲揪着孔祥宇的耳朵回家。
孔祥宇不认错,一直跪着,母亲不停的斥责,“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很危险,你可能暴露了知道吗?”
“无所谓,反正除了你没人知道我的存在,妈妈,我也想和别人交流,为什么你总是束缚着我啊。”孔祥宇问。
“我在保护你。”母亲说,“你知道你在别人眼里是什么吗?是恐惧!人们会把恐惧杀死的懂吗?”
孔祥宇知道母亲说的有道理,但是自己就是心里不舒服,他内心孤独,渴望有一个人能真正的注视自己,看着自己。
“妈,为什么我的世界只有你一个人?”孔祥宇突然问道。
母亲张着嘴,半天说不出话,她不知道如何解释,她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告诉孩子。她的儿子是特别的,特别孤独,特别容易被伤害。
“唉,明天搬家吧,去一个没人的地方。”母亲说。
“搬家?你真的想让我与世隔绝吗?”孔祥宇问道。
母亲无力的说,“我当然不想,可是没办法啊,明天城里就会有人说起你刚刚做的事情,搞不好会上电视,人们会抓你的。”
被迫,母亲带着孔祥宇到了乡下,到了这个几乎没人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