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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灼华原本只是猜测，不过看到冯宜激烈的反应后，她便知道自己猜对了。
“他便是当朝天子，泰宁帝沈旸。”
沈灼华淡淡说道，“在你回来之前，我已经查过他的过往，还有冯家，我也查过。查完之后，我便有了一些猜测，于是给你准备了这幅画像。”
冯宜先是一愣，随即便猜到什么，连忙问道：“主子可是猜到了他灭我满门的缘故？
我记得，泰宁帝曾经是齐王世子，冯家却只是普通商户，如何能够得罪他这样的大人物？
即便冯家不小心得罪了他，他随口一个命令，便能轻而易举碾碎整个冯家，又何须亲自动手，杀死冯家满门？”
得知画中人的身份，冯宜反倒越发想不明白。
“你说得没错，齐王世子身份尊贵，自然无需亲自动手，诛杀冯氏满门。”
沈灼华嘲讽地勾了勾唇，“可他若不是齐王世子呢？”
冯宜愕然地瞪大双眸，难以置信地看着她：“你是说，当今泰宁帝并非齐王世子，而是有人假冒？这……他如何能够瞒天过海？难道他一直戴着面具？”
沈灼华却是摇了摇头，看向冯宜的目光也多了几分怜悯和惋惜。
她查过沈旸和冯家后，心中便有了一个猜测。
倘若事情当真如她猜测那般，那对冯宜而言，未免太过残忍了些。
只是想要弄清真相，她又不能瞒着冯宜。
更何况，冯宜的心魔便是当年的灭门惨案，若是不让她知道真相，她将永远不得解脱。
所以她叹了口气，还是继续说了下去：“你乃是阴灵，想来知道借尸还魂。”
冯宜再次震惊不已：“主子你是怀疑，当今泰宁帝并非真正的齐王世子，乃是有阴灵占据了齐王世子的躯壳？”
她说到此处，心中莫名生出一股强烈的恐慌。
仿佛有什么可怕的魔物即将被放出来，将她彻底吞噬。
她浑浑噩噩，不安地攥紧了手指，却还是问了出来：“主子可是已经猜到那阴灵的身份？难道那阴灵与冯家有仇？”
爹娘从未与她说过家中与谁结下了血海深仇，此刻她实在想不出那人的身份。
沈灼华同情地看着她，迟疑了一阵，才幽幽问道：“你曾经有个未婚夫，对吗？”
冯宜当即如遭雷击，瞪着双眸难以置信地看向沈灼华。
这话显然对她造成了极大的打击，只见她脸色惨白，身形摇晃，灵体竟是再度变得不稳，仿佛随时都会溃散。
“主子怀疑，当年是他灭了我冯氏满门？”她摇着头，“不，不可能，不会是他，我们两家乃是世交，关系极好。
他便是借尸还魂，又何须杀我冯氏满门？当年他去后，我甚至想要随他而去，虽然被爹娘拦下，但我也不愿再嫁，爹娘也答应了。
他便是嫌我身份低微，又何必杀我全家？主子，你定是猜错了！不可能是他！”
沈灼华同样想不通其中缘故，她毕竟只是猜测，并不清楚当年真相。
“当然，我也只是大胆猜测，未必就是他。”
沈灼华安慰了冯宜一番，又接着说道，“他死的时候，齐王世子正好生了一场病，醒来后性情便有了些许变化。是以我才怀疑，齐王世子乃是被他夺了躯壳。”
“不，不会是他。”冯宜有些激动地摇着头，“定然只是巧合！”
沈灼华见她不愿相信，便又拿出一幅新的卷轴递给她：“你再看看这个。”
冯宜这次明显紧张了许多。
她颤抖着手接过卷轴，缓缓展开后，当即面色大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