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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他便觉得古怪，只是初登皇位，谢太后若是突然暴毙，着实对他名声不利，他这才歇了心思，打算先盯着，看谢太后是否能将那孽种平安生下来。
后来看着谢太后和长公主分外紧张地隐瞒消息，他觉得有趣，于是越发想要让她们看着孩子降世，再彻底绝望。
生产那日，他为保万无一失，特地布下天罗地网，却不想竟有神秘人出手相救！让谢珉带着那孽种逃了出去！
不过谢珉中了他一掌，注定时日无多，那孽种即便逃出去，也不可能威胁到他。
他已经登位成为天子，那孽种却是秘密出生，并无确切记载，自然也无从验明正身。
即便谢太后和长公主亲自作证，他也没资格继承皇位。
却不想过了这么多年，他竟然还能看到这孽种。
“你竟然生了这样一张脸！”季长生看着沈曜那张像极了先帝的脸，表情便忍不住地扭曲，“这些年，你可是一直戴着面具，从未敢露出真容？”
这些年他一直未曾放弃寻找谢珉和这孽种的下落，派出去的手下不仅遍布整个大齐，连晋国也有他的人。
这孽种生了这样一张脸，若是露出真容，定然早就被他的手下发现，又岂能苟活到现在？
沈曜看着季长生眼底的嫉妒，不禁嘲讽地大笑起来。
他还得意地摸了摸自己的脸：“我生了这样一张脸，你很嫉妒吧？”
季长生抿着唇没有说话，表情却是愈发扭曲。
他不愿将心思显露在这些人面前，却控制不住心中的嫉妒。
没错，他很嫉妒。
他生来便是商户之子，虽然皇帝特地开恩，准许商户之子科举入仕。
可他天生体弱多病，即便有满腔抱负，孱弱的身体也无法支撑他考完一场。
曾经他坚持要考院试，然而即便他极力坚持，却仍旧未能考完便倒在考场。
出来后更是大病一场，养了数月才将将恢复。
即便后来意外得到极大机缘，得以借尸还魂，拥有皇族身份。
可他始终无法忘记自己原本的出身。
为了保住秘密，他甚至不惜亲手杀死了冯家满门，甚至连心爱的女子也未曾放过。
这些年，他始终无法忘记冯宜死时看向他的眼神。
可是这个孽种，生来便拥有最为尊贵的身份！
先帝唯一的嫡子！
明明只是一个小崽子，只因投胎好，便可以轻而易举拥有一切！
连那些药都无法要他的命！
即便流落在外，他仍旧长成了先帝的模样，让人一眼便要怀疑他和先帝的关系。
季长生恨得咬牙切齿，他这些年来整日提心吊胆，生怕身份被人拆穿。
而这个孽种，不仅生来高贵，还生了一张让人容易辨认的脸。
让他如何不嫉妒？
为何世道如此不公平？
季长生用了许久才让自己的面色恢复如常，他的目光从沈曜等人脸上一一扫过，最终冷笑道：“既然你们都来了，那便不用回去了。”
说罢，他背后突然出现了一道巨大的阴影。
那是一个黑色的骷髅模样，看起来异常狰狞可怖。
霍娴不禁有些紧张，下意识朝沈灼华看去：“这是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