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厕所里传来顾金兰痛苦的声音，我假装关心地问：“顾姐，你没事吧？”
没有回音。
她不会是生气了？
“要不要叫医生？” 我继续问道。
我早已做好了被骂的准备，无论她怎么对我都全盘接受，这是没办法的事情。
要想成全一个就必须我牺牲一个。
过了好一会，她终于出来了，脸色苍白，眼睛红肿，拎起包就要走。
“顾姐，真的没事？你不吃了。”
顾金兰说：“杨启舫，你坏了我的事了，你知道吗？”
我问道：“姐，我没做什么呀？你是不是来大姨妈了？”
她脸一红，生气地说：“你也知道大姨妈？对了，我都忘了，我不是一直想当女人吗？你当然对女人的生理很了解了。我有些日子没来那个了，我现在明白了，我是流产了。再见。”
她知道就好。
“姐，要真是那样的话就麻烦了，你可得好好休养一下，我听我妈说女人流产和坐月子是一样的。”
她头也没回，气乎乎地走了。
我关上门，就象死了一回似的。我长这么大第一次办了一件人事。尽管我伤害了那个无辜的孩子，可是他根本不该到这个世界上来，他是多余的。
我猜想顾金兰流产的事要不了多大一会杜若谷就会知道的，他一定会很生气吧？要是他生气了，自然会回到上官云绾身边。毕竟，结发妻子更能带给他安全感。
我来到卫生间，将地上的血迹拍成照片发给了上官云绾，我得告诉她这件大事。
电话也立即打了过来。
“小杨，这照片是什么意思？”
“姐，我刚才干了件大事。顾金兰流产了，你就等着好消息吧。”
“什么？流产了，这是真的吗？”
我笑道：“当然是真的，我约她出来吃饭，故意让她摔了一跤，她就流产了，这就是那些血迹。这会子她回家去了，估计恨死我了。”
电话中传来一声叹息：“小杨，这一点让我高兴不起来，他们竟然都怀了孩子，说明他们的感情已经到了如胶似漆的程度。不过，你也尽力了，这件事到此为止，我马上把那十五万打给你。”
我心跳加速，她要结案了，也就意味着我不用再做什么事了。
“好吧，那我谢谢你了。”
上官云绾说：“小杨，早知道她怀了他的孩子，我就不会逼着让他们分开了，孩子是无辜的。你没有骗我吧？”
“姐，怎么会？这样好了，我把我约她吃饭的通讯记录截屏发给你，你看看行了吧？”
我挂了电话，将截屏发给她，几秒钟后，手机传来一条讯息，短消息示提示十五万元入账。
这一切进展的如此顺利，是我没有想到的。
我收了钱，看到她的留言：“到此为止，永远不要再提这件事。”
我当然求之不得。这样的事谁还愿意再干。
第二天我又去了一次银行，头一天刚给大壮他们家汇去一万元钱，我又给他们汇了五万元。
我知道这些都对他们家来说只能算是车水薪杯，但是我必须要有所表示，如果大壮不死，他的一生要给家人挣多少钱？
没几天时间，上官云绾突然约我见面。
我吃了一惊，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我没法拒绝，毕竟我狠狠赚了人家一笔。这些钱在大城市虽然算不了什么，可是对于农村的人来说，却是一个天文数字。
她打扮的十分素净，也没有化妆，神情十分的平和。
我心中很是不安，难道她后悔付钱给我了？
要是那样的话就麻烦了，我把这笔钱的三分之一已经付给了大壮家。
“小杨，我觉得我应该请你吃这顿饭，我得感谢你为我所做的一切。你告诉我，是不是你这几天心里也不好受。”
我一听，她这是什么意思？
“是啊，当时我也是略施小计，我是个文化人，干不了那种伤天害理的事，可是我没有选择的余地，我答应要让她退出就得走这步险棋。一旦孩子没了，他们的塑料感情就会破裂。现在怎么样？他是不是回到你身边了？”
上官云绾苦笑了下，从手提包中拿出一个绿色的本本推到我面前。
我打开一看，心情立即就达到了冰冷的极点。
离婚证！
他们都离婚了，她是来要钱的吧？
“怎么会这样？他们没有受到影响？”
我急的几乎都有些结巴了。
上官云绾微微一笑说：“他们分手了，我们离婚了。我刚从民政局回来，就到了这里。”
“可是这是为什么他们都分手了，你们为什么还要离婚？姐，我咋看不明白。”
“小杨，这事不能怨他。是我坚持要离婚的。你是不是担心我来要钱？绝对没有，我就是心情不好想找个人聊一聊放松一下。要知道我也是名牌大学毕业，为了他的事业甘愿当了家庭主妇，没想到最终却发生了这样的事，实在是可悲至极。”
我说嘛，她气质高贵，一点也不象是没有文化的人，原来也是个学霸级别的人。
“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她笑了笑说：“经过这件事我算明白了，作人一定要有尊严，任何时候都不能失去自我，成为他人的附属品。我已经应聘到了一家外资银行，明天就去上班。”
她眼神坚定，不由让我肃然起敬。
“姐，你要去干什么和离婚不冲突啊？你又何必非要离婚，你考虑过你儿子的感受吗？他是想要一个圆满的家庭的。”
上官云绾将离婚证装进包包说：“那是他的想法，我不这样想，婚姻就象是一只玻璃杯，一旦碎了，用万能胶粘住也无济于事。”
我们简单地要了几个菜，我特意要点了酒。
两个人也没有说祝酒词，碰了几杯，然后就分手了。
这件事对我触动很大，好好的一桩婚姻因为我的介入不但没有圆满却加剧了破裂的速度，我要不要把我的事业干下去？
杜若谷和上官云绾离婚，顾金兰会不会和杜若谷旧情复燃？这件事还是很值得考证的。
几天之后，我约了赵斌出来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