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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言醒过来的时候闻到了一股很浓重的消毒水味,意识还没有完全清醒的时候,端言的眉头就已经皱了起来。
她一直都不怎么喜欢消毒水的味道,尤其是医院里的消毒水。因为被不喜欢的味道刺激了神经,所以端言醒了过来。
睁开眼睛的那一瞬间,端言有些短暂地回不过神,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周围很是安静,房间里除了她好像没有任何人。不过已经逐渐清醒的端言很快意识到自己究竟是哪里。
难怪她会闻到消毒水的味道,原来是在医院里。
她为什么会在这里?
端言觉得自己隐约有些印象,但头疼的感觉随着她挪动身体想要坐起来的动作,头疼的感觉好像比之前还要鲜明上许多,端言一个没忍住疼轻轻“嘶”了一声。
下一刻,虚掩的门外响起了逐渐走近的脚步声,下一秒,有两个人前后脚走了进来。
是贺知屿,还有一位端言不认识的医生。
贺知屿进门见她醒了,微微愣了一下,随即神色松懈了一瞬,虽然不是很明显,但是端言向来敏感,再细小的细节,端言也能注意到。
端言没有说话,视线从贺知屿的身上落到了几乎是和他前后脚进门的略面生的医生。
端言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贺知屿的方向。
贺知屿却没有看他,他们在进门之前显然是在讨论着什么,话题并没有因为进门而终止。那个医生端言不认识,但他落在端言身上的视线,却似乎是想说什么,但最终欲言又止。
只是大概连他都没有想到,端言的视线会突然对上他的。愣了一下之后,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到底还是开了口,又隐约有些感慨的意思:“小小年纪的,怎么就有那么严重的胃病。”
只是听他这么一说,端言却反而是松了一口气的。她有胃病又不是一天两天了,还是比溃疡都要严重一些的。但贺知屿的神色却在听清楚医生嘴里说出来的某些字眼的时候,眉心皱得更深了。
当然,也有疑惑。
和那个医生说的一样,贺知屿也奇怪,毕竟端言只有二十二岁,这样的年纪,胃病这么严重的,是不多见的。
当然, 就连贺知屿都不知道,端言的药吃多了,很多时候就会没有胃口吃饭。并不是刻意不吃,但很多时候都是边吃边吐,两相冲突之下,自然是愈发严重。
所以,面对医生的疑惑,端言也不说话。
贺知屿似乎是想说什么的,但顾忌着有别人在,也没有立即开口。一直到上了年纪的医生,显然是对端言这么折腾自己的身体颇有些看不过眼,所以一直在那边叮嘱着贺知屿什么。
从那些话语里,端言感觉他似乎是误会了什么。但在她愣神的功夫,贺知屿已经和他说完了话。
房门关上的瞬间,周遭再次陷入了安静。
贺知屿在床沿边坐下来的时候,端言偏了一下视线,那个动作,显然是有点躲闪的意思。
贺知屿显然是看出来了,原本是有话想说的,但终究还是叹了一口气,没有再说什么。
“医生说,你的精神不太好,需要休息。”没有问为什么有胃病,也没有问端言为什么会突然晕倒。
我的胃病很久之前就有了,没有关系的。
就在贺知屿觉得,今天不适合聊话题,想让端言休息一下的时候,贺知屿却觉得自己的手腕被碰了一下。
端言塞了一张纸在他手里。
打开,贺知屿就看到了这么一行字。
没关系?
贺知屿的神色有些复杂地看了一眼端言,他其实是有些生气的,尤其是在刚才那个医生说那些话的时候。他直觉,端言的胃病以及之前他撞上的晕倒的时候,这背后的原因
贺知屿从旁边的床头柜上拿过一支笔,在端言那一句的下面又写了一行字。
那你的胃病究竟是怎么回事?
另一边,因为贺知屿的出现和举动,之前走掉的那个相亲对象,显然是误会了他和端言的关系。
这会儿,他已经在端言不知道的情况下,已经擅自跑到端言的家里,和端言的父母说了这个事情。
严格来讲,也不是说,因为他的语气,更像是一种质问。
他当时的语气很冲,显然是被之前的事情给气到了。一上来就问端母,既然端言有自己相处地很好的对象,为什么还要答应和他的相亲。
既然没有看上他,为什么还要答应跟他出去吃饭,诸如此类,巴拉巴拉。
而这一切,彼时的端言还不知道。她更没想到的是,就这一次原本是为了避免之后可能会无休止的麻烦,所以端言才决定出来见一面,然后把它切断在这第一面里。
然而,端言想是这么想的,但现实,却显然在往和她想法截然相反的地方去。甚至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都错乱编织成了一场困局,困住了原本就焦躁抑郁的,她自己。
但一直到很多年很多年以后,某一天端言再次回想起这一段往事的时候。在无奈的同时,更多的却是欢喜。
是的,没错,就是欢喜。
一直到很久之后,她都在庆幸。当时的局面虽然让她的状态变得只有更差没有最差,但在她所有情绪的暴躁和抑郁里,藏了一个贺知屿。
也正是因为贺知屿的出现,后来那段时间在她的记忆里,不再只是单纯贫瘠而开不出鲜花的土地。
和后来的那些年岁相比,之后再去看从前的那些时刻,好像,也并不显得那么难受了。
但是这些,现在的端言,却是不知道的。
傍晚贺知屿出去给她买饭的时候,在病床上待了一天有点发闷的端言,接到了端母和端父连环轰炸式的电话。
因为端言一开始是不想接的,但架不住那两个人一直打一直打。端言该是庆幸,这间病房里并没有什么其他人。眼看着连环式的电话还在不停地响声,大有一副她不接就一直响下去的架势。
端言最终还是接起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