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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的确是很像。不说隔着屏幕的端言,贺知屿在听到连线的这位姑娘说这一番话的时候,第一反应想起来的,就是端言不久之前刚跟她说的事情。
就好像,除了连线的这个人不一样,其他的事件走向,几乎就是一样的。诚然,有这样感觉的人显然也不止一个人,贺知屿的视线再次看向公屏的时候,评论区已经刷过好几条类似于“我们家的父母也是这样!”“我也是,我感觉我也快喘不过气来了!”诸如此类。
当然,更有甚者,直接在后面作出了总结,说中国式的家庭中国式的相亲普遍都是这样的,后面还配了一个苦涩的表情。
不用说,这又是一个深受其害的同道中人。
虽然这话,包括端言在内的大多数人都很难不同意,但看着这一行字飘出来的时候,端言还是生出了些许疑惑,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
中国式家庭的相亲模式,究竟是怎么一步步变成这样的?
不过这个问题,端言并没有答案,当然,此刻挂在直播间的几百将近上千听众也同样没有答案。不然的话,他们也不会深更半夜还挂在直播间里了。
可是对于这个问题,其实就连贺知屿也没有明确的答案。毕竟他本人,也是中国式家庭的一员。而且,曾经,他也同样遭遇过这个问题。
或许是因为这些评论和话语,戴着耳麦的贺知屿一手撑着电脑桌的桌面,同样有一瞬间的失神。
他想起了旧事。
记忆里,那大约是他刚大学毕业的第一年,确切地说,是刚和大学里谈了四年的女朋友分手的那一年。如今他连当时的女朋友的模样都已经有些模糊了。
或许也不是模糊,只是不想刻意去想罢了。
但关于事件,他却记得很清楚。他那天出门是想去见单方面确定分手了的前女友最后一面,想和她当面谈一谈。
可他连续坐了将近四个小时的车程,途中打了对方很多电话,具体究竟几十个来着,贺知屿现在已经记不得了,只记得,对方在他过去的一路上都没有接通他的电话,她始终是拒绝跟他见面的。
最终,这对于他来说,更像是一趟无疾而终的旅行。
当然,贺知屿如今已经没什么感觉了。但记得当时,回到家里的时候,自己的情绪还是很低落的。
母亲,却好像是在进门弯腰换鞋的一瞬间,一边在厨房炒菜,一边跟他提起家里亲戚给他安排了一场相亲,是个各方面条件都还不错的姑娘,问他,瑶不要抽空去见见。
贺知屿当时条件反射地就是摇头,一则,他心里还揣着前女友的事情还没有翻篇,而且,他本身对相亲,也实在是无感。
母亲闻言却皱了眉。
后来回想的时候,贺知屿才恍然间想起,那好像是他为数不多的,和母亲产生分歧的时候,而且情形严重到彼此争执的地步。
不过事件最终的接过,自然还是母亲拗不过他,最后也还是随他去了。这也是后来很长的时间里,贺知屿始终觉得,父母与子女之间的争执压根旧没有那么严重,毕竟所有的父母都应该是疼爱孩子的。
这样的认知在他的脑海里,几乎是定型了的。
只是他没想到的是,这世上其实任何东西,任何人都似是镜像,存在双面性,一如他此刻所遇到的局面。
思绪从回忆里抽离的时候,直播间里已经安静了下来。之前的连线也因为时长超过的缘故,已经自行挂断了。
贺知屿调试了一下耳麦的距离和声音的大小,深吸了一口气之后,开口打断了沉默。
“虽然看你们的样子都在抱怨似乎我之前的观念也不能以偏盖全,但我还是想告诉大家一句。”
“固然所有的事情都像镜像一样存在双面性,有些事情在发生的时候我们的情绪受到影响,我们很难过。但我还是希望,你们能够”说到这里的时候贺知屿顿了一下,轻咳了一声才继续。
“我还是希望,你们能够保证相对程度的自由。不要太过受外力的影响,还是要多听一听,自己内心深处的声音。”
这句话的最后几个字眼,似乎是因为他不自觉改变自己坐姿的缘故,然后不轻不重地喷了一下麦。
然后这句话听在此刻身在直播间的大多数听众的耳朵里,就更像是直接贴近了耳朵在说话的感觉。
端言就是这样的感觉,端言也有一瞬间的发怔。听一听,自己内心深处的声音吗?端言的嘴唇动了动,虽然依旧没有发出声音,但若是有人注意到她的嘴型,就会发现,她是在重复贺知屿刚刚说过的话。
但或许正所谓理想很丰满,现实往往却很骨感。
深夜的耳朵听到的温柔话语,能得片刻短暂的安宁。但当闹钟响起,却又不得不面对摆在面前的事情。
端言接到家里亲戚电话的时候刚好七点,闹钟已经响过两遍了,但她的眼里,刚刚才聚拢起的睡意显得目光有些湿润,是有点困,但不睡好像也没什么打紧的。
再加上电话已经响过了两便,并且看这架势,即将就要响起第三遍了。
端言还是接起了电话。
让她有些诧异的是,电话居然是不怎么跟她联系的大姑妈打过来的。
但再接通的一瞬间,她就知道是什么事情了。
还是之前的相亲。
但大姑妈随之围绕着这件事展开的话题,端言觉得,她拆开来每个字都听得懂,但这些字拼凑在一起所表达的意思,她却觉得,应该大约是她的思维有些迟滞
她听大姑妈话里的意思,居然是让她和家里爸妈说一下,男方的父母想约他们一家吃个饭。
端言向来敏感,她自然是听出电话里大姑妈的声音,似乎是难以抑制的高兴,但她却无论如何都get不到她高兴的点。
端言甚至觉得,有些突兀,怎么突然,就要吃饭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