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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听没听说是一回事，是不是真的在意，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说真的，端言其实并没有真的很在意。贺知屿有点想不明白端言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改变的，但是，其实改变往往是在潜移默化之中的。
贺知屿觉得自己什么事情都没有做过，但其实，那真的是他自己以为而已。
因为有时候做的，并不是真的明确具体到自己做了什么，才是真正做了。人的改变，往往是潜移默化式的。对于端言来说，改变其实从她离开自己那个家开始，就已经发生了。
即使到现在为止，自己名义上依旧没有离开过那个家。但至少，因为贺知屿的插手，所以她现在不用去看着那两张脸色生活，这本身就已经是一种改变了不是吗？
至少对于端言来说，是这样的。
就像现在，她作为志愿者待在这里，虽然并不知道眼前的情况还会如何发展，还会不会更危险。但对于端言来说，她已经显而易见地没有更多的时间去单纯地思考，纠结于个人的事情了。
她现在每天一睁眼就是被安排的工作，虽然并不是专业的医护人员，但现在你如果给她一台呼吸机，她已经完全能够熟练地操作了，比那些个刚进医院的医护专科的实习生都要熟练上许多。
这其实是一个很简单的道理，一个人在需要忙碌，或者说她每天大部分的时间都在忙碌的时候，显而易见的，她就没有过多的时间去伤春悲秋了。
繁重的工作固然是让人感到疲惫的，但相应的，会让人在静下来的时候快速进入睡眠。这样的日常，让端言本身就已经没有更多的时间去思虑。
不仅如此，或许是因为如今这样的工作需要她每天更多的去跟每一个工作人员，患者，甚至更多的人去打交道。首先第一点，她必须要做到的就是，每天和不同的人去交谈。
现在你若是在人群中看到她和别人因为交接工作而说话的样子，换作任何一个不知情的人，只怕无论如何都不会想到，其实就在几个月之前，端言根本就是另外一种样子。
这样的改变，其实在大环境下，已经是贺知屿最想见到的了。
但贺知屿本身还没有意识到的是，造成端言如今这样改变的是他，是他造成了最初的那个因，今天的一切，不过是他一开始决定的结果。
所谓的连锁反应。
现在的一切，已经比贺知屿预想中的好了太多。
但是端言的样子，还是让他感到了惊讶。
因为他尚且还在那边纠结，究竟要怎么说，才能不露痕迹地避开一些东西。但是端言的反应却差不多已经明确告诉他，我知道的，我都知道，我已经不需要了。
以至于一时之间，贺知屿都不知道自己现在应该做什么。
他这样因为迟疑而略有些愣神的模样，倒真是有些难得一见。
最后打破沉默的还是端言，她的手微微用了点力，声音却很轻：“我很好，你不用担心，其实不用刻意过来的。”
贺知屿却甚至在端言那一句话里有些恍神。
他看着面前的端言，心里却突然有一种莫名的感觉。那种感觉就好像他一直养着一盆原本摇摇欲坠濒死的花，但是突然有一天，那盆花不仅焕发了生机，而且，还悄悄结了一颗花骨朵。甚至，在他来看她的时候，轻轻晃着自己的花骨朵儿告诉他。
你看，我很好，我没事，我就快开花了。
端言这边是很好，贺知屿原本悬着的那颗心终于放下了一点。但端言本人的心态好，和依旧没有回落迹象的喧嚣流言却并没有任何的关系。
终于在端言那边放下了担心的贺知屿，这下子全部的心思都放在了那流言的身上。
他很清楚，凡是流言，最先必然出之于口。
与其费心思去思考究竟要如何解释才能让别人相信这根本就不是真的，这样雷人并且很可能收效甚微不说。其实更应该做的，是要找出这番流言的根源。
找到它，并且搞清楚，起源究竟是什么。只有在根源上解决问题，这样才能一了百了。
贺知屿是这么想的，也的确就是这么做的。
地方就是这么一小块地方，要找到这一点终究还是很容易。不过不得不说的一点是，最先决定这么做的这个人，也终究还是嫩了点，嫉妒之心的小女儿心思。
见到顾思酒的时候，贺知屿更加确定了自己的想法。
想来也是，其实是很简单的道理。只有女孩子之间的恩怨，才会想到用这样不见硝烟的报复方式。在这一局之中，顾思酒甚至都不需要出面，光凭人言，如果端言不是现在这个样子，而是从前内心脆弱的时候，她必然是会受到那些言论的影响。
若是情况再严重一些，便是直接陷入这些个言语里，再也找不到出路。
而这一切背后的始作俑者，此刻站在贺知屿面前的顾思酒，若不是自己发现了端倪，甚至从头到尾地都不需要出面。
只要一想到这一点，贺知屿看着眼前这个面容淡漠的女子，就会生出一丝不寒而栗的感觉。
他不明白，都是女孩子，而且看这顾思酒的年纪，和端言其实也差不多大，怎么就恩怨大到用这样背后的言论伤人了。
他惯常和心理学打交道，所以这么做对于一个本身心理有问题的人伤害究竟有多大，他其实再清楚不过。
现在端言没有受到影响，是因为端言其实没有多少空余的时间，还有就是，不知道为什么，她自己这一次本身并没有在意这一点。
但若是，她在意呢？
她如果脆弱一些，真的陷在这种言论里出不来呢？
到时候会是一个怎样的局面？
贺知屿发现自己甚至想都不敢想。
所以，有一点他必须要弄清楚。他必须要弄清楚，顾思酒究竟为什么要这么做。
根据他在见到顾思酒之前查到的东西